第七三一节:你祖先的知识是在你的染色体之内的,转世及“自性”其他的支持物,植物的比喻

细雨版(Helen朗读)

一九七五年 一月二十日 星期一 晚上九点三十八分

晚安。

(“赛斯晚安。”)

口授。(缓慢而安静的:)因为你只把你自己实相如此小的一些面视为有效的,所以你目前对于身份的概念才能维持得住。

换言之,只要你一旦容许任何重要的主观经验侵入的话,那么,你所接受的对自性的观念就会消失。“缺席的自己”——那缺席或未知的自己——是你通常没有感知或接受的你自己存在的那一部分,虽然在你内心对它有一种渴望。

《未知的实相》大部分涉及了打破久已被接受的理论,那些理论阻止了你去感知自己那缺席部分之有力的本质。正如你在一个较大的实相范围里集中焦点在某些细节上,所以,你也只集中焦点在你认为是“真实的”你自己之小小的部分上。

不过,在你自己内你携带着经验的深层知识,就你而言那应是在先的,然而,在你的细胞及你自己更深的心智里,这种信息却是现前的。

如果把完整的自我意识比喻成一个国家的话,那我们每一个小我的独立意识就成为其公民。每一个华人都是拥有完整独立意识的个体,但又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不管你姓什么或出生在哪个年代里,你基因里就是凝聚着华夏的骨血。你可以出生在海外,拿着异国的国籍,接受着它乡的教育,可是到头来你会发现认同与归属感还是龙的传人。

每一个华人在海外都被叫做中国人,虽然可能一生都没有踏足过华夏的黄土地。对于你,那些未曾谋面的国人就是自己未知的部分,那些被自己屏蔽在意识外的同胞就是缺席的自己,是你通常没有感知或接受的你自己存在的那一部分,虽然在你内心对它有一种渴望。

那些漂流在深空中的宇航员,那些去火星建设基地再也无法返航的先驱者,他们内心里认同的是整个人类与地球文明。反过来,我们的内在意识也同样地思乡:对于它这百年只是出差留学,地球只是住宿学校。这里的人们都是同学,而家与家人只有放假后(角色死后)才能去探望。

海外华人的二代、三代,他们对华夏文明的认同感逐渐在递减着,从文化认同到饮食认同,甚至宗教人文认同都很薄弱。他们从小接受异域科学文化、人文宗教理念的灌输,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是非观,认知固化,进而抵触甚至不愿去理解与已成知识体系相违背的知识。但就算是这样,在体质上、潜意识深处、集体意识共享层面上,无可避免地还是中华儿女。不论是东方文明,还是西方文明或中东文明,都是文明的一个分支,你可以精通某一个文明中的知识,并因此而受益,但你的认知始终是偏激而不全面的。认知的偏颇形成了自我发展的局限,只能认知到人类文明很小的一个板块。那些已有知识阻止了你去感知自己缺席了的文明之有力的智慧本质。

你此生的所在与所是并不是你的全部,每个人的内在都拥有着各个星球、各个时代、各个民族的全然智慧。但是就像三代移民的文化自我封闭一般,我们也自我封闭了多次元智慧与实相被感知和接受的可能性,让自己的心成为了人潮中的孤岛。最后导致自己很“理性”地去相信某个专家而非自己的心声,相信小我的逻辑而非自己的高我智慧。

请等我们一会儿……

“自性”溢出了了不起的奢华之新芽,然而,你嫉护的防止这种创造力。到某个程度,在你的染色体内你的确携带着你祖先的知识,那些染色体呈现了一个并非固定,而是有弹性的模式——以你们的说法,以一种密码的方式赋予你那些走了的人之主观的生活经验。如鲁柏近来所怀疑的,有些非常老的文化曾觉知到这点。虽然他们是独立的个人,但它们的成员却也多少认同他们的祖先,且接受为他们自性的一部分。这并不意味着那个人的自己对本身的实相更少觉知,却是觉知得更多。有一个完全不同类的焦点,在其中,祖先们被了解为对“新的”生活经验有所贡献,在其中,物质性聚焦的意识清楚的看见它自己是在为它自己感知这个世界,但也是在为所有那些已逝的人——(逐渐较大声的强调:)同时,了解到,以那种说法,他也会与过去的世世代代一样的有所贡献。

人体上的基因链并非在其一生中是一成不变的。基因犹如一本晦涩的文言文古籍,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这本古籍上,根据自我的习气与疾病书写着自己对生命的批注。当你对它(身体)保管不善时,也会造成基因的残损与突变。在这方面因为古人生育年龄偏低,基因的传递还算稳定。现代人的生育年龄逐渐延迟,传递的基因中也存在着较多的个人生活的痕迹。比如肥胖贪食的父亲会导致儿女成年后发生胰岛素抵抗症的发病率大幅增加。情志郁结、爱憎分明、斤斤计较的女人让自己的基因中癌症的概率大于常人。

什么是家族业力?我们会发现,很多非遗传性疾病广泛地发生在直系亲属间,因为他们秉承了相同的饮食习惯与烹饪技巧。母亲的心情脾气、父亲的嗜好品味很大程度上铸就了自己的孩子对世界的初始化经验与如何解读和反馈的行为基准。与其说我们传递着某种基因,不如说是传递着某种习性与这习性带来的认知和体验的扭曲。

当然,如果父母生活中的恶习与秉性可以被传承的话,那他们的优点与天赋也可以给予后代。意识体有着不同次第的意识觉知档次,这表现为智慧的根器大小。有些人即使很复杂深奥的哲学或数学问题也可以一点就通,而另一些人则需要漫长的累积、打磨、锻炼的过程,才能达成近似的效果。

特殊的人生经历需要使用某些特定的载具型号,这一类载具出品于一些特定的家族。它们隐于人群之中,但拥有着不寻常的集体结构。而家族中也世代传递着不为世人知晓的知识框架,他们普遍学历很低,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去装一脑袋阻碍自己思想灵动的羁绊。但能力与能量都很强,因为从小在其它儿童苦背数理化的时候,他们在探索宇宙内外的本质奥义。

珍的母亲与父亲的结合就是为了给珍装配出一个符合规格的载具,让其不用去打坐、冥想、苦修就能七轮三脉畅通。父母任何一方在生育前达成了醒悟状态,并凝聚出初始的内丹,都能有效地改变自己的基因,让自己的后代有25%的概率承袭通灵体质。如果父母双方都达成了,那胎儿的载具就会先天慧根开启。来投这样的胎的灵魂,都是特选的大神级天使(菩萨)。这样的孩子一生对人类的贡献是不可量化的。当然父母也要在其童年与青少年时期给予本世代的足够教育,让他能在本世代用我们的知识体系去说话讲理。如果父母逼着这样的孩子考学拿分数,他们会离开这样的肉身与父母,另觅良缘造福人间。两个这样的孩子形成的后代,就是所谓的新新人类。

当个人清楚的看到意识活生生的特质时,动物也会被接受在这自然的自性哲学里。动物的特质会被了解为去延续“生命”,而人会把它们的特质以一种新的方式加在自己的经验上(注一)。

(停顿。)人类的身体会被用在地球了不起的农业上,因为它死了而且腐化了,而新的形式会由之升起。举例来说,这是一个相互取予,在其中,一个丛林里的一区是一个真正的家园,而心灵上、灵性上与物质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在九点五十七分停顿。)让那些想嘲笑的人嘲笑精灵变成树木的故事吧(注二)——这显然是个简化了的理论,但在这种社会里却是一个象征性的声明:死者被埋葬在家附近同样邻近的土地上,以形成后来宗教在其上长出的土壤的组成成分本身。再次的,你们对自性之狭隘观念使我所说的难以为你们感知。

(以强调的语气:)举例来说,我并不是在说每个个人之活生生的意识真的回到了土里,却是在说被那意识渗透及盖了印的物质材料回去了。再次的,甚至细胞也保留了对所有它们的联盟之知识。以物质的说法,你所了解的意识是建立于其上的。

请等我们一会儿……

当自性没有直觉的了解这传承时,它是比较贫乏的。

请等我们一会儿……

为什么说一鲸落万物生,生于海归于海?首先我们要知道什么是鲸落。鲸落指的是鲸鱼死亡后落入深海形成的生态系统,它与深海热液、深海冷泉并称为“海洋三大生命绿洲”,对于推动海洋生态系统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取之于自然,归融于自然,融汇了万千生命,又散化为万千生命,这就是鲸的一生。

而人呢,就算走了,这皮囊还要化成灰装在罐子里,用水泥铸就一方土地,让寸草不生。器官烧成灰也不给需要的人救命,骨肉磨成粉也不回馈自然。从生到死都把自己脱离在生生不息的循环之外,还傻笑着觉得自己多高贵似的。不过是自困一隅而已,活不清醒,死不明白。

可是,那些亲密的了悟必须以你们人类设定的某些目的来加以平衡,而甚至必须暂时被放在一边以便其它的能力与特性得以浮出。人类的好奇心不会容许他太久的留在他本在的领域里,所以,亲密的感受被故意的破坏了。不过,再次的,当行星的人口扩展到某个程度时,如它现在的样子,那亲密的感受又会变得非常的重要了——只不过最初的家园感受必须扩展到全地球的表面上。自己那“缺席”的部分已经准备好要浮出了。意识之其它的——对你们而言可能的——路线现在可以开始起作用。

这些不同的聚焦方向每个都会让你看到你自己作为个人并且作为一个族类的实相之其它面。

在地球上的人口数量有一个明显的周期性交替。当人口基数大于地表资源可负荷的极限后,失业带来的社会动荡是一种必然。而随着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广泛地参与到职业岗位竞争后,二十年后的就业市场将更低迷萎缩。大量的中低层普通院校的毕业生在机器人面前毫无竞争优势可言,而资本永远追逐利益最大化。生育的狂潮在女性中发酵着。当今的政府有多么渴望人口的红利,日后就有多头痛这些嗷嗷待哺的嘴巴。然后历史又一次上演——战火埋葬新鲜的生命,而病毒虐杀领取退休金的老人。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我们的时代处于毕业季中,一部分人不再会把能量与生命的热忱灌注给子宫与阴茎,而是不断地冲破七脉轮,开启与天地的合一。就好像珍与罗一样,离开这里进入更高的意识维度、新的修行殿堂。一部分人会慢慢地觉醒、觉悟、了悟、证悟、开悟,然后找回自己那“缺席”的部分,让内在自我意识在多次元的各个层面上融通合一。这一切始于好奇,成于苦难,彰显为热忱,显化成行动。

当你再一次被生命的喜悦、内在爱的能量、平和的平衡所浸泡滋养时,你觉性的萌芽从迷幻的世俗渴望中苏醒。你会经历一种认知、身份、理念的撕裂感:一方面是生活中的循规蹈矩,做基因的奴隶、资本的奴才,另一方面是自性旗帜的高扬,无为的逍遥和清幽的安宁。很多人会在分裂的地球版本间撕扯,就好像被拉伸开的奶酪丝连接着两块披萨。自我意识左右摇摆着,决定自己的意识频率到底偏执哪个版本后续的实相。

休息一下。

(十点十三分列十点二十九分。)

我曾说过一次,没有知识存在于意识之外(注二)。

以那种说法,透过染色体传递的资料并非中立的,意识透过“活的”载具传送信息。不论在物质上具体化了与否,知识都是被意识所占有的,它永远是“个人化了的”,但却不一定是以你们的说法。

当今的医学其主导思路是染色体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命长度、生存质量与体征和疾病的表达情况,但在临床上被事实啪啪打脸的情况并不罕见:有肥胖基因的人通过认知的改变可以瘦下来,五官的特征甚至轮廓可以因为信念与心地的改变而重新塑造出不同的气质与面孔(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疾病哪怕是晚期濒死的癌症也可以通过一转念而在几天内荡然无存,基因分析压根儿找不到之前的痕迹。基因不过是自我状态的一种浓缩核心,基因确实是生命的后续发展之蓝图,但这个蓝图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行为而修正的。不过这修正是双向的:很多人修得了好处,就一路精进下去了,结果去了另一个极端。修行很像开车,油门、刹车要根据情况踩,方向盘也要能左右地摇,总之做事情要有度、有弹性。

请等我们一会儿……

被染色体携带的信息并非一般性的,却是非常特定的。它是密码化了的资料(那本身是活的),在其内包含了祖传经验的精髓,特定的祖传经验。那么,生物上你的确在你自己内带着你特定的祖先之记忆,这形成了你主观的与物质的存在之一个部分的基础,并且提供其所需的支持。

身体的机能、菌群、生物酶、身高、体脂、毛发、肤色、五官轮廓等等细节,都体现出其世代祖先居住地的环境、饮食结构、生存技巧等共性大数据信息。适者生存从某一面向上是正确的,而在更严谨的角度上说,此理论是表述不完全的“洞”见。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我们的基因所记录了下来,然后依据生活的需要表露出来一部分,而隐藏起来另一部分。就好像同一款旗舰手机,有些人用它打电话,有些人打游戏,有些人聊微信,有些人只当闹钟使用。所有的可能性都在其中,但观察使用者时,其显化是片面的小群体之集合。

女性喜欢彩色的、镶钻的手机壳,并且成为一个地域的文化共性,并可持续一段时间。之后随着潮流的演变,这一趋同又慢慢地消失在生活中。虽然消失了,但随时都可以再次复兴回来。这是进化吗?或许是的,有着明显的进化痕迹:彩色的手机壳,少量镶钻的,大量镶钻的,镶嵌多彩钻的,然后逐渐变得多样化,又渐渐地退出审美时尚的潮流。与其说这是一种进化,不如说是意识对艺术审美的一种尝试。而这样的尝试依托于某些故有的文化符号与社会时代背景,它经历了自己的成住坏空周期,给一代人留下了某种经历与记忆。

以那种说法,因为你传承的一部分是身体上的,所以,那些记忆可以再被转译回来,成为情感上与心理上的记忆,虽然它们通常并不在你们的社会里。

在没有任何后天知见灌输的情况下,我们凭借本能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并且无法解释地对某些危险有直觉上的抵触和精准的下意识条件反射。这些都是被写在基因中的历代先人的经验传承。我们觉得我们很自我,其实多数时候真正给你做主的是你的潜意识,而后自己找寻各种借口给自己合理化这样的行为,好让自己对自己的人生有种主人翁的感觉,自欺欺人地生活下去。

生物上地说,到那个程度,所谓你祖先及你族类之过去经验是与你自己的经验同时发生的。可是,那也只是被染色体涵括的一条路线而已。你还有存在的“另一条线”,那也被用来支持你目前认知的那个存在路线。它包含了把你与在同样的时间邻接层面活在你们星球上所有的人连结在一起之交织的具体关系,那是说,你多少与所有那些活在地球上的人都有关系。你们是时间上的同代人,你会与一些人比与另一些人有远为密切的关系,而其中有些会是你的对等人物。

一方面,我们不是线性时间轴的产品,小我从意识到载具都是当下内在自我意识次第的对等镜像产物。而另一方面,我们确实依托某一种连贯性与纵横的平行共鸣而做出实时的协频转变。我们依据自我角色的需要,寻觅甚至缔造出自己的“先人”,让其在指定的“时间”合成这个指定的自我载具。另一方面,鉴于自我对等性角色的设立,为达成平衡性人生体验,每一个“个体”都承担某一面向上的主体人生课业。而依据不同的主题人生,相匹配的载具也在基因层面上有所修正,让不同的基因表达被凸显成实相。

(十点四十五分。)

请等我们一会儿……

这些对等人物也许会也许不会比你们家庭关系与你更亲近。但心灵上来说,他们会与你共享某种历史,你们也会透过地球在时空结构里的庞大相互取予之具体架构相连。

支持你所认为的自性之第三条路线是转世的路线,这多少有点像那条祖先的线,而也还有没被你们的科学家侦察到的在基因与染色体里的反映。祖先的与转世的路线混合到某个程度,以便在事先形成你所认为的你基因的模式,可以这么说。在这一生之前你由那两个主要区域选择你所想要的基因模式。

前面我们探讨了构成个人载具蓝图的基因是由所谓的父代遗传与对等角色匹配后生成的。但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自我内在意识多次重复使用同一角色时,为避免重复过往的失败而改变自我基因显性组合的编写方式,让相同的角色呈现出不同的心理与生理特质,从而诱导后续人生走出不同的探索路径,达成不同的隐秘结局。

那么,转世经验也被传递,并且可以由一个生物上的“密码印记”重新转译成情感上的觉知。可是,再次的,正如你不是你的父母或你的祖先,你也不是你“转世的自己”。

你在游戏里使用过某一个角色后,会对地图、怪物的攻击特点、道具的使用方式有一个全面的理解。当你更换其它角色上场时,虽然不能把先前角色的技能点转化过来,也无法使用先前角色的技能与装备,但是你会感觉到冒险的过程更加轻松、对世界设定的理解更加具体。二代或三代游戏中的角色多少都会传承一代里的理念和造型,但它们不是一代的后代与进化。而在设定不同的可选角色时,因为需要对等体验的凸显,从后台上就已经有了规划的偏重——虽然冒险的旅程是相同的,但整个游戏体验是不同的:你可以让一个法师都选“力量”,但你将无法发挥你的“魔法”技能;你也可以让弓箭手去修行能量,但最后敏捷度过低,甚至拿不起高阶的弓箭武器。 

角色特点的平衡、角色迭代的设计关联、不同角色或相同角色的反复使用,形成了内在发展蓝图的不同预设设计方案。

在这儿,时间的概念也阻碍了你,因为我必须以时间的说法来解释所有这些。既然时间是同时性的,虽然你的祖先在被认可的持续性里世代以前就已经死了,但是在其它的层面,你的祖先却知道你的出生。这也同样适用于你认为发生在过去的转世存在。

你不能说你的祖先像什么奇怪的植物,向着目前的你的样子生长,或你是他们经验的总和。他们不仅过去是,他们一直就是他们自己。为了同样的理由你也不能说你是你过去转世生命的总和。你切掉了对你自己的知识,所以仿佛有区隔发生。你多少像是一株在一个时候只认知它一片叶子的植物。但一片叶子感觉到它作为植物的一部分之更深的实相,而增益了它自己的持续感,并且甚至增益了它自己个别性的感受。但你常常假装你是某种没有根的、怪异的孤悬叶子,而没有一株植物来支持你的生长。

(身为赛斯,珍指着放在我们之间窄长咖啡桌上的天使翼海棠。)

现在,长在这株植物上的所有叶子可以被想作是彼此的对等人物,每片活在一段时候里,并且是个别化的,每片都所有贡献,但却面对不同的方向。当一片叶子落了,另一片会取代它,直到下一年整个植物虽然仍旧活着,但却会有一批全新的叶子——未来的转世自己。

你们并非植物,但这是个简单的比喻,而整体来说,它是站得住的。

你可以休息一下。

芽生叶落的千年古树,年年常新。新的枝丫与最初的树梢同时绽放着生命的新绿。叶、花、果岁岁雷同,却非陈年旧物。代代更迭中,死的凋零与生的荣光交替,载具化为春泥,又生发出来。意识犹如手指在手上屈伸成拳掌,重复着有无的把戏。

我们的角色更替也是如此。我们看似线性的时间,实际上是立体同步的。历代的祖先与之后的所有子孙都就在那里。每一个角色都好像是游乐场里的碰碰车,铃声响起孩子们入场,叮叮当当地相互“随机”碰撞后,音乐停止,大家离去。有些人会重复地玩好几场,换或不换自己驾驶的车辆造型、用相同的或不同的策略来成为场上的王者。不过不管是王者还是菜鸟,音乐停止后都要下车。有人可能好奇:在这规范好的圈子里,坐在模拟造型的各种车辆上相互地怼,有什么好玩的呢?当你思考这样的问题时,只能证明你“老”了,无法理解简单的快乐。就好像玩碰碰车的孩子们无法理解旋转木马上的欢乐一样。

载具不变,玩家一批批地替换着,我们都在一个跨度巨大的历史舞台中。我们所谓的洪荒历史和遥远未来,即使到你能想象的极限,也没能超出这部历史剧的范畴。就好像我们要拍摄一部明清史题材的电视剧,从明开国到清满洲国倒台,里边涉及的皇帝、大臣、将领、路人可能不止万人,但是演绎这些角色的演员却在同一个片场的不同景区同时拍摄着,中午还相互地串食堂;不同场景间用不同的化妆饰演不同年代的角色,刚在朝堂上出谋划策的清朝文官,转眼就成为了山海关死战的明朝大将。没有死去的角色,只有谢幕的演员;没有还未出生的孩子,只有尚未播放的镜头。

(十一点六分到十一点二十五分。)

在植物里,在其各部分之间,有一个你并不感知的、经常的相互作用。以你们的说法,现在的这批叶子在生物上是正常的,且彼此相关。但以时间的说法,每片叶子也觉察到那植物的过去历史,而生物上它们是由那“过去”跃出。

每片叶子寻求尽可能的充分表达其“叶性”。叶子接受阳光,而阳光(透过光合作用)帮助植物本身生长。那么,叶子的发展对植物本身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植物的细胞透过叶子的经验保持与环境的接触,而未来的可能性永远被纳入考虑。涉及光与暗之最小的计算也为植物所知。植物的生命及其叶子无法被分开。

(停顿良久。)植物对其本身有它自己的“概念”,在其中,它的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角色,但每片叶子也都有整株植物的潜在能力。举例来说,用一片叶子来生根,而一株新的植物就会长成。

“自己”有比叶子远较多的自由,但如果它们选择的话,它们也可以令自己生根——而它们也的确如此做了。转世的自己就像是离开了植物,而选择一个新的存在媒介之叶子。在这个比喻里,那具体植物的落叶已经实现了它们自己作为叶子,以及对那株植物的目的。可是,这些自己由时间的一个支干掉落,在另外一个时间里生根,而变成新的植物,其它的自己会由之发芽。

(“你是否指‘新的自己’,而非新的植物?”)

对的。

那么,那更大的自己在时间里播种它自己。在这个过程里没有身份被失落,并且也没有两个身份是相同的,但所有都是彼此相连的。所以,理论上你可以扩展你的意识,去包括你过去生命的知识,虽然那些生命既是你的又非你的。它们有一个共同的根,就如下一年的叶子与现在这株植物(又指着海棠)的叶子有一个共同的根。

可是,这种知识会自动的影响那些前生,在这儿因与果的概念会令你画地自限,因为在你看来仿佛下一年的叶子是由这一年叶子的因而产生的果(注四)。可是,对于那株植物及其天生的创造模式而言,所有其展现皆为一体——皆为它自己的一个表达,而且每个部分都不同。对它自己“未来的”一叶子之知识以潜藏模式的样子现在就存在。这同样也适用于心灵,在那实相的较大领域里有一个创造性的互动,以及存在于自性所有层面之间的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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