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惊为天人
蓬皮亚得到好心小修女的帮助,拿到了接近庇佑斯伯爵的机会。在小老鼠的指点下,带着制作好的动情蛊粉,天不亮就离开了这个自己居住了十五年的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感到眷恋的东西了。
去城堡的路上,蓬皮亚很忐忑。马车上还有其它的女孩子,有贫苦农户的女儿,有富商的女儿,有大户名门的女孩,每个人各怀心思。
其中那个大户名门的女孩,对车上的女孩说:“看看你们的长相与衣服,啧啧。这手上的皮肤都干巴了,指甲好脏!别笑,一笑连牙齿都是脏的,你们也配做伯爵夫人!别做梦了。不过既然来了,如果你们愿意听我的,选妃后我会给你们每人两个银币。你们要是助我当选了,今后我做了伯爵夫人,还减免你们各家一年的税负。”
商人的女儿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手上玩弄着自己名贵的手链,而农家女则怯生生地问:“你能现在就给我那两个银币吗?我不跟你争,我听你的。我有心仪的哥哥了,他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入夜前,马车驶入了城堡。马蹄铁拍打在青石街面上格外地清脆,这与乡野的土道感觉截然不同。
女孩们被接引到一个长长的走廊里,显然各地来的女孩们都集中在这里。管事的一个女人说让大家在此等待周末即将举办的舞会。
蓬皮亚不知道时间的历法,她只知道有很多人来教堂的那天是礼拜日,每到那一天自己会有很多工作。妈妈那晚要在神父的房间里待到很晚,但回来时总能多少带回些新鲜的食物。
正在回想过去,有侍女来叫新的女孩们去洗澡。蓬皮亚从来没有洗过澡,从小只有妈妈用抹布帮自己用冷水擦擦身子。
大户人家的女孩气傲,要第一个洗。大木桶只有一个,热水是不时重新加进去的。商人的女儿不干了,和她正面争执了起来,彼此互不相让。
蓬皮亚与那个农家女,自顾自地走到一处避风的地方,用热水自己擦身子。这是蓬皮亚第一次用热水擦身子,真的很舒服,感觉全身都暖烘烘的。
两个富家女这时在相互撕扯对方的头发与衣服,刻意用指甲划对方的脸。一桶热水冒着热气却空在那里,谁也无法进去洗。旁边古堡的侍女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们撕巴——这几天她看惯了女人间的各种闹剧。
蓬皮亚与小村妞这时擦洗完了自己,想要出去,侍女反而把她俩带到木桶边,让她俩进去。她们不敢入浴,怕招惹是非,可侍女命令她俩一起进去,态度很强硬。这时俩富家女也顾不得这边,已经相互在地上撕扯着滚成一团。
走进木桶的蓬皮亚全身浸泡在热水里,温暖和舒适地滋养着她的每一个关节。太舒服了,人生还可以有这样美妙的体验!
蓬皮亚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温暖,暗自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过上这样的生活。
这时,侍女让二人把头埋入水中,尽量时间久些。可俩人都很怕水,犹豫着求饶,结果进来两个粗壮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把俩人按进了水里,凶狠得仿佛要成心憋死二人一般。
蓬皮亚吓死了,拼命地在水中挣扎。可是自己的力气太小,加上这木桶本就不大,两个女孩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很快水开始变红,慢慢地变成了血水。这时两人才被放出木桶,侍女递来两把梳子,让彼此相互梳理头发、摘虱子与虱卵。侍女则拿出一把刮刀,开始剔除她们的阴毛与腋毛,去除虱子的卵。
地上相互扭打的两个富家女终于累了,各自靠在一个墙角委屈地相互咒骂着,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撕烂了,头发散乱,一脸血道子。
蓬皮亚和小村妞,此刻是僵在原地的,一动都不敢动——羞涩与惊恐固化了身子,看着锋利的剃刀在自己敏感的小腹部滑过,就好像巨兽的獠牙摩擦着自己的心。小村姑的下体在不断地淌血,刚才在热水桶里的惊吓让她来了月经,血顺着大腿流淌下来,伴随着一股尿骚味——她吓尿了。
在十六世纪,女性阴部除毛在欧洲上流社会中是一种体面的必须。其实从古埃及开始就已经盛行,但十五世纪后教会为其添加了另一种含义:当时人们相信,女巫与魔鬼签署出卖灵魂的契约后,会勾引男人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只有荡妇与邪恶的女人才会留阴毛。很多的地方区分一个女人是不是妓女或巫师,就掀开女人的裙子看是否有毛发。当时的人相信脱毛后能够使女巫失去魔力,所以女巫都留存有阴毛,用来勾引男人犯罪。遮挡下体、对下体羞涩是背离上帝的第一步。
两个富家女最后也没洗成澡,好在她俩身上都没有虱子,下体也是清爽干净的,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时夜已深,古堡外草丛中的虫开始了它们为爱的歌唱。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考究的老女人。她让女孩子们坐在凳子上,劈开大腿:她检查了两名富家女,都是处女,很满意;看着血糊糊有尿骚味的小村妞,皱了下眉头,也没有真的查看;最后看向蓬皮亚,问道:“你是修女,从什么时候进的修道院?”
蓬皮亚回答说:“一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从未离开过。”
她点点头,说:“伯爵也真是的。”也没有查看蓬皮亚的下体,转头对着女仆说:“那个村妞不行,后天初选后,直接打发走吧。明天给这三个准备舞会用的晚礼服。”
说完又看了一眼满脸血的两个富家女,严肃地说:“照顾好自己,别找麻烦。”说完,傲气地走出了房间。
舞 会
两天后的午后,古堡大厅内的音乐响起,来自各地的少女们,盛装步入礼堂大厅。那些确定不是处女之身的女孩,站在靠墙的一边,衣服也很普通。
这两天各个女孩都在花心思贿赂,让自己可以站在显眼的地方,让自己能拿到艳丽的衣服。有些富裕家的女孩子则是自己带着礼服来的,剪裁合身,质地上乘,更是有珠宝点缀自己,妆容艳丽,香水香粉香气浓烈。
蓬皮亚被安排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处,礼服也是大家挑剩下的,连化妆品都没有。但是她在头发里藏了老鼠教给她制作的动情粉,只要在关键的时候撩动长发,近距离内的男人会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选拔会分为两轮,今天伯爵会留下六个姑娘,进入复试。这是老伯爵夫人安排的流程,因为她安排的自家的两个少女还没能赶到。
庇佑斯这次舞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要借机找出自己梦中反复出现过的那个女孩。可是梦里的她总是很朦胧,自己只是知道当她出现时,会感受到一种久别重逢的熟悉和被触动的莫名亲近。就好像两滴水融合在一起,不需要理由,就是那么的自然,彼此间会有爱慕与渴望。
舞会上,庇佑斯拉起这些姑娘的手,逐一与她们共舞。她们有的跳得很好;有的根本就不会跳舞,拘谨得犹如一段木头;有的长得很美,妆容精致妩媚;有的只是庸脂俗粉,粗俗不堪。其中有两个姑娘让他很有感觉:一个美丽而妩媚,一对大胸好像一对小白兔跳来跳去;另一个姑娘则很普通,羞涩得不敢看自己。可是每每走到她身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内在的躁动、紧张。还有另一种莫名的感觉,她的气息仿佛与自己的没有隔阂,不陌生,不见外。
欢宴过后,本应留下六个女孩进入复试,结果只留下了两个。老伯爵夫人很满意这个结果,这样自己家族的两个侄女占比就到50%了,胜算更大。留下的两个女孩:一个丰盈狐媚,是个名门望族家的;一个胆小怯懦,是个被迫来参选的修女。
老伯爵夫人心想:只要在复试前让这个勾人的小妖精出些纰漏,自己就胜算在握了。不急,还有几天呢。
女孩子们第二天被纷纷送出城堡,有的若有所失,有的庆幸逃过一劫。被选中的两个姑娘各自独自居住在一个房间里,被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可以在城堡内随便溜达,等待一周后的复试。
复 试
小欲女是个浪的,而且贪恋物欲。她几次三番地刻意接近伯爵,想抢占先机。这让老夫人很厌恶她,于是安排了捉奸的戏码,在花园里她“被”发现与骑士调情有染,其实是被受命的骑士壁咚在了角落里。老夫人直接一顿臭骂,不由分说把她赶出了城堡。
第二天,老夫人家族里的两个少女终于到了,直接被安排住在伯爵起居房间的左近。“名义上都是表亲,来一趟不容易,做哥哥的要多照顾些,这几天多带着俩妹妹在领地里走走看看。”把每天的日程安排得很满。
蓬皮亚则被独自留在那里,好像多余的摆设,一天天地无人问津。
蓬皮亚这一周过得其实很开心,从自己记事起生活就没有如此惬意轻松过:可以睡懒觉,吃新鲜又好吃的东西,并吃到饱;穿干净的衣服,睡温暖的床,还不用做繁重的杂役。但恐怕这一切都是昙花一现的梦,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伯爵。
昨天看那个美丽的姐姐哭着喊着被扭送走了,以为自己离幸福又近了一步,今天就看到马车带来了两个花一样的女孩,白皙的皮肤,金色瀑布般的头发,华丽的衣服让女性的曲线彰显出诱人的轮廓。蓬皮亚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长期的营养不良让那里平坦得毫无曲线,和别的女孩根本就没得比。
小老鼠始终藏在她裙子的内兜里,这是她唯一的知心朋友,怎能把它独自留在修道院那个鬼地方呢。在这举目无亲的古堡里,虽然衣食无忧,但漫漫长夜总是寂寞的。她不敢到处走动,从小的经历让她谨小慎微,平常更愿意躲在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独处,与小老鼠说说小女人的贴心话。
日子从指间滑过,这天中午,送餐的侍女对她说:“多吃点吧,最好留点儿面包路上吃。这是你最后的好日子了,明天上午就是复试,你跟老夫人的两个侄女竞争,肯定毫无胜算。”
侍女走后,蓬皮亚掏出小老鼠,把面包递给它,说道:“吃吧,明天就要去流浪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赢得这场爱情。”
小老鼠一边啃着面包,一边鼓着腮帮子说:“原来不觉得你有体味,自从上次洗完澡后,现在才闻到,你身上脚上的臭味都辣眼睛了。你今天再去洗个澡吧。
你带来的那动情粉上次也都用光了。今天你必须去伯爵那里搞到他的头发或随身物品,既然他们用不公平的手段和你竞争,那我们就用爱情蛊把属于你的幸福抢回来。吃完饭你去洗澡,然后看看能不能溜进伯爵的卧室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饭后蓬皮亚找到侍女说想要洗澡,结果被当场回绝了。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没得商量。不过好心的侍女说:“在城堡外有一处小池塘,城堡里的佣人们多在那里洗澡。”
午后的太阳很暖和,蓬皮亚按照侍女所说的方位,顺利地找到了那个芦苇塘。初秋的芦苇丛高高密密的,白色的苇花犹如鹅绒的幔布。池塘边有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一大块青石板在池塘边,成为天然的浴台。
她想:这个时间仆人们都在各自忙碌,不会有人来此。于是小心地脱下衣服,生怕脏了罩裙——她只有这一身修女的长袍,没得换洗。
她小心地走入池塘,池塘不大,水被太阳晒得很暖和。水并不深,细沙的池底,这里应该是一处泉眼,所以水很清澈,不时还有小鱼好奇地游过来。
这是蓬皮亚第一次洗露天澡,有些害羞又有些兴奋,少女的曼妙青春在水纹中荡漾开。她一直很羞涩,不敢看自己的身子。
教堂里的修女都说:女人的身子是罪,是背离上帝的原罪,可是神父却对自己的身子垂涎欲滴。想到那个肥胖又肮脏的神父在自己娇小的身体上狰狞地扭动,昏暗的烛光映衬出他贪婪猥琐的表情,蓬皮亚觉得一阵恶心。
这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到近。蓬皮亚一惊,不敢动,怕搞出水声惹人注意,过来查看,自己离岸边此刻并不近。
马一声嘶鸣,突然慢了下来,紧接着只听芦苇荡里一阵窸窣的声音,那高头大马居然沿着小路走了进来。看它轻车熟路的架势,平常是经常来此喝水的。马背上的男人一身骑士的甲胄,高高在上,一眼就看到了池塘中的女人。
蓬皮亚本想冲回岸边拿衣服,可衣服都搭在芦苇杆上,上岸起身拿衣服肯定要把自己露光光。情急之下只好后退蹲下,护住自己的胸口和脸。
骑士端详着池塘中窘迫的女孩,觉得很有意思,坐在马上反而不走,任由马在那里低头喝水。他注意到芦苇上的那件修女的黑长袍,然后突然问道:“你是蓬皮亚?那个被选中的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蓬皮亚好奇地抬头看那个骑士,之前一直羞得不敢直视他。这马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庇佑斯伯爵。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脸就红透了,身子缩得更紧,捂着胸,心想:完了完了,都被他看了去,这身材他一准是不喜欢的了。见鬼,该死,他怎么偏偏今天出现在这里!
这时自己进退两难,这家伙还不主动走开。脑子里乱哄哄中就听远处又传来马蹄声,一个男人喊着:“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小姐们的马车回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呢。”
蓬皮亚只恨这池塘没有地缝,一会儿这外边能围上一堆男人看自己,想想那情景,真的不用活了。
庇佑斯高喊:“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这就过来!”
说话间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身长裙抛向水塘中的女孩,然后说道:“你穿这个吧。整天穿着那黑道袍,让我觉得自己在亵渎神灵。”
蓬皮亚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衣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袒露在外,赶紧又深蹲下去,在水里穿上长裙。裙子质地是高档的薄亚麻,胸口开得很低,本来是露肩装,可是胸前没肉的蓬皮亚撑不起裙子的轮廓,加上水洇湿了它,全都包裹在身上,把体型玲珑地包裹出来,比光着反而更妩媚几分。
庇佑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出水芙蓉般的少女说:“上来吧,我带你回城堡去。”
蓬皮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不妥,看着男人的眼神,才注意到自己此刻凹凸分明都在对方眼中,赶紧去抢自己的那件道袍,可是庇佑斯手快,一下就从马上拿了去塞入随身的包里。
就这一争抢间,蓬皮亚脚下一滑,惊叫一声人就摔了出去。马儿受惊,人立而起。庇佑斯正在往书包里装裙子,马立起来,直接把他从马背上掀了下去。他穿着骑士的铠甲,非常笨重,掉在地上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好在身边都是芦苇丛,摔得并不重。
马被背后的声响又惊吓了一下,前蹄落地,直接跃起跳入池塘。池塘不深,它几步就跑了出去,然后落荒而逃。
庇佑斯仰面倒在芦苇丛中,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脚下太滑,甲胄笨拙,根本无法起身。蓬皮亚是向前扑倒的,马的站立、嘶鸣和受惊狂奔把她吓得够呛,双腿都软了,在地上一时不敢动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尴尬得好笑。
蓬皮亚狼狈地爬起,去拉粘在泥浆里的庇佑斯。好不容易把他拉起来,发现自己的裙子已从肩膀都滑到腰上了,赶紧去整理裙子,一松手庇佑斯又跌坐在泥地里,发出一堆破罐头相互撞击的声音。
庇佑斯狼狈又滑稽的状态让蓬皮亚笑出了声来,这是她此生第一次这样开心地笑。庇佑斯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不过是自嘲的苦笑。
就在这时,庇佑斯觉得自己膝盖一痛,身体晃了一下,险些失去重心倒下。蓬皮亚赶忙上前扶他坐在大青石上查看膝盖,可是隔着铠甲什么都看不到,一时焦急,担心他从马上摔下时伤了骨头。
庇佑斯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真诚的笑,那真诚的担忧,那美丽的脸庞,那娇羞的脖颈……醉了,爱了,心在狂跳。这半年里见过多少女孩子了,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就在蓬皮亚的手无意间搭在自己的手上时,电流顺着手指穿透层层的甲胄,酥麻到自己的全身:她的喘息,胸脯的起伏,粉嫩的面颊,清澈的眼眸……一切都是圣洁的。庇佑斯觉得自己的心在此刻彻底融化掉了,心口好像空出了一个大洞,然后被什么暖暖的东西填满了。嗓子发紧,口唇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可眼睛却贪婪地看着少女的脸,痴了,呆了。
蓬皮亚以为他是痛得要昏迷了,因为自己几次痛经昏迷前就是这个状态,赶紧问他:“你没事吧?”
庇佑斯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夜的梦:
梦中自己还是小男孩,迷路了,来到城堡外的这片小池塘。
一个仙女在水面上飘着,仙女问自己:“你带什么礼物来了吗?”
自己迷茫地摇摇头。
仙女问:“你是要带我回家吗?”
自己肯定地点点头。
仙女拿出一个空的剑鞘来,问:“你知道这把宝剑在哪里吗?我找了很久了。”
自己想了想说:“我家有很多把宝剑,或许能找到匹配的。你跟我一起回去找吧。”
梦就醒了。
醒来后,自己觉得这个梦很稚嫩可笑。可是下意识里,今天陪着两个表妹玩完回来的路上,心里就始终惦记着这个小池塘。刚才在镇子上买了这身裙子,也是下意识里觉得自己没有礼物给仙女。
当时两个表妹还在猜这身裙子最后会是送给谁的。因此两人还有些不愉快的争执。自己懒得听女人间的口角,就快马加鞭地自己先跑回来了。
没想到,一进芦苇丛就看到水中的少女,她在日光淋漓的水波中比梦中仙女还要好看。
可是剑鞘与剑暗喻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