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九节:照片,时间,可能性的人生

一九七四年 二月四日 星期一 晚上九点四十一分

(在课开始之前,我给珍看一张她童年的照片,还有一张我的。这两张照片差不多同样尺寸,大约3.25×5寸,都相似的褪色易脆——好像是在同一个时候拍下来的——虽然我那张比珍的要老上二十年。

(我那张照片是我父亲拍的,并且记下了日期,已经在我们的家庭相册里放了五十三年了。那张照片是一九二一年六月一日照的,那时我差不多快两岁,有一头卷曲的浅色头发,穿着小西装、白色长袜及黑皮鞋,站在位于宾州东北的一个叫曼斯菲尔的小大学城,我父母租的房子的边院里。大约有一打小鸡聚在我脚边的草地上,而我颇入迷的向下看着它们。在我身后有个焦点模糊、不知名的十来岁女孩,坐在由树干上悬下的秋千上,而在她旁边有一个空的藤编婴儿推车(我的吗?),在她后面的私人车道上停有一部有蓬顶的四门汽车。曼斯菲尔离珍和我现在住的纽约州艾尔默拉城只有三十五里。

(珍的照片已有三十三年之久了,那是由一位较年长的女士替她拍的,她招待珍到纽约州的度假圣地撒拉托加温泉市市外的一个温泉区去玩。那时珍与她卧病的母亲玛丽及一位帮佣住在那个市里。珍把她朋友的名字及日期以幼稚的字迹写在照片背后。许多年之后她告诉我:“我妈妈恨那个女人。”在那张快照里,那是在一九四一年八月的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珍那时是十二岁,她坐在草地上,后面有一些长绿灌木,她用右手撑地身子略为后倾,两只光腿颇为一本正经的交叠。她穿着一件特洛伊市天主教孤儿院送她的印花布衣裳,那个孤儿院离她家有三十五英里,在此之前她曾在那儿待过十八个月,那时她的母亲正在另一个城里住院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珍还穿着一件短袖套头毛衣,那是她母亲在住院时织的。

(珍的金发——后来变得颇黑了——整整齐齐的中分梳理,上头还夹着一个发夹。她有着一张年轻的圆脸,但却面无笑容,她并没皱眉,而只是直视着照相者,显出一种严肃而几乎不合她年龄的自制表情……

(对我而言,两张照片都有我觉得引人好奇的某种神秘感——一种气氛,我猜部分是由于他们是老旧的、私人的、且是如此的不可取代,但长久以来我都觉察到有些与之相连的其他感觉。珍在一九六三年尾开始传述赛斯资料,而很快的赛斯就开始发展他可能性的概念(注一)。从此有许多次,当我看着这些快照时,我会发现自己在臆测环绕着那两个小孩的可能实相。现在我告诉珍,我了解我们每个人选择了那些要使它具体化——或以我们的话来说“真实”——的行动路线。但自从那些照片拍下来之后,我们可能的自己踏上的所有其他路线又是什么呢?到如今,那些照片是否真的描绘我们不成熟的身影,我们认为并且一直就是的珍和罗?或从我们的观点,它们显示了一个可能的珍,一个可能的罗——两个早已走上他们自己的旅程到其他的实相里去了?我不太清楚我想知道什么,也很难向珍表明我的意思。也许我只是想要赛斯以一种更个人的方式谈谈可能性(后加的:在那时我完全没想到我的问题会引发一本新的赛斯书)。

(珍在出神状态变为赛斯的外在迹象其本身就非常有趣,而我不想加以忽略;的确,我常常描述它们。不过,真令我着迷的是她在课中所表现的我所谓大大加强了的意识或能量——而我总是在她的传述表面之下感觉到一股甚至更有力的能量之流。当珍安静的坐在她的甘迺迪摇椅里等待赛斯过来时,我这样想着。几分钟后,她的右手伸向她的眼镜,当她把眼镜拿下来时,她的眼睛比平时黑亮得多:她已在出神状态了,赛斯已在那儿瞪着我了。)

现在:晚安。

(“赛斯晚安。”)

(身为赛斯,珍翻看了一下我放在我们之间咖啡桌上的照片。)

我现在要谈这两张照片——但如果你想要的话,你也可以有关于任何一张照片的资料。

(“好的。”)

再说一次,你们每个人选择你们自己的父母及环境。你在两天以前的笔记里谈到与艺术有关的预知,以那种说法,预知也适用于你的出生,你在事前在无意识层面上已十分觉知你会碰到的那些情况,你选择了它们,并且事先把它们投射进入时间的媒介里。

叛逆的孩子和父母吵架的时候,父母会说:就不该生下你来;孩子说:你们就没有问过我。其实一个灵魂关注与进驻到某一个角色之前,自己与扮演起家人的所有灵体就都已经事先规划商量好了几乎一切。没有一个死亡是“意外”,也没有哪个诞生是偶然。你选择了星球、时代、地域、家庭、父母与自己一生的故事脚本。而这一切中蕴含着你的初心与渴望。当然现实的骨感与理想的丰满往往是故事中的事故。

不过,那些情况虽然在一种方式里被“设定”了,但在另一种方式却是非常具可塑性的,因此,各式各样的可能事件能自它们流出。预知性地说,你对任何一个行为或路线之结果在无意识上都十分的觉察。当鲁柏(注二)这张照片被拍下时,他已开始变得觉察到那些会主宰他未来生活的他全盘兴趣之所在,虽然其特定路线尚未被选择。

这投胎也必须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双向选择,犹如我们拥有多重平行实相一般,我们的父母也各自拥有着多重平行实相。有生了你出来的版本,也有你压根儿就没能诞生的故事,就算出生了能不能活到16岁,也都是依赖父母的人生变量。

你选择当一个男孩,你的父母要体验养育女儿的经历,就没你什么事了。同一个母亲可以与不同的男人形成配偶关系,而因此你无法拿到你的亲情剧目,你也无法使用这个角色。就算一切都如期,而演你妈妈的那个灵魂不是和你搭戏组剧情的也是白搭。这其间的变量众多。

这些兴趣之中有一些对鲁柏目前的经验提供了一些解释。那时宗教的背景就已在了。由于他的偏好与要求,在三年级之后他从一所公立学校转到天主教学校(注三),这件事是他母亲所不赞同的,他母亲觉得公立学校比较好,对人际关系也较有帮助。鲁柏在那个年龄就相当有主见了,他强迫他母亲答应他换学校。他制造出如此的纷扰,大哭大闹以至于他母亲不得不答应。他甚至在那时就已很顽固了。

我们一小就对自己今后要行的初心有着相对的觉知,但很多人过于软弱,又需要强悍昏沉于红尘的父母,就点滴间把自己的“不正经”磨灭没了,最后成为和父母一样的社会人,成为资本的奴才。许多人可以靠极高的灵性知觉去赢得自己应有的成就,但在分数与体制的教化下,逐渐地科学了头脑、宗教了心性。

他一直是极有想象力的,他母亲也是一样。他母亲有点反叛社会,与社会上“不体面”的人在一起以炫耀她的美貌。在很久以后,鲁柏也与他环境里“不体面”的男人约会,但母亲或女儿都没有见到彼此的那个相似性。到那时,鲁柏的母亲要鲁柏有一个可尊敬的、最好还颇富有的丈夫,而无法了解他为什么选择那些不肯随俗的人。

在高维灵觉中,我们都很清晰地知道什么是本真的自性纯然,就好像白天里我们很能利用理性的认知做到明智的抉择;但在梦中、在弥留里,一切方法都成为了真情流露——贪婪、胆怯、计较、愤怒,逐一显现。人生犹如闭卷考试,我们从通透中被隔离了出来,利用这人生好好地看看自己真实的样子。摊开书本都知道,一考试就蒙圈。多少人的婚姻给了爱恋,又有多少人嫁给了最优的理性抉择。

鲁柏选择了一个贫穷的背景,就像他的母亲一样。那母亲也很聪明,但为逃避(她的环境)之故,选择了依靠她的美貌。鲁柏则试着用他的头脑。那些资料(多年来在一连串的私人课里)已给过了。

(“是的。”)

鲁柏则以非传统概念之更大的架构来表现他的不随流俗。在其背后,作为一个受福利部组织救济之下的孩子,纵容自己、小小的奢侈或太不随俗的行为在他选择的架构里都是危险的——邻居们可以向福利部打些小报告。在大约那个时候(指着照片)鲁柏在前廊上坐在一个成年男人的腿上,而邻居适时的报告了这件事——意思是可能涉及了性的堕落。

珍选择了很辛苦的童年,而扮演她妈妈的灵魂也为此付出了艰辛和努力,这成就了珍的日后成就,六道中“天人”是最有福的,但也成就最小。因为没有磨难的人生很难带来深沉的思考。

鲁柏的母亲知道如果她被证明在任何方面不称母职,或无法给予孩子适当照顾的话,孩子可能会被带走。事实上,在拍这张照片一年多以前,鲁柏就被寄养在一个天主教家庭里,在那儿,不合传统的想法不会被容忍。他在那儿体验到没有弹性的教条被谨慎的应用在日常行为上,而他在其中试着适应并且集中他深深的神秘天性(见附录一)。

他记得他母亲对他的经常苛责,但却几乎忘了当他回家以后他自己对她的咒骂之愤慨反击。他一头钻进了天主教的世界里,以非常顽固的勤奋追求它,把它用作为一种传统架构,在其中他可以容许他的神秘天性成长。

珍的妈妈扮演了一个婚姻失败、生活拮据、脾气臭、压力大的“坏妈妈”,这让童年的珍感受到“苦”与开始寻求意义与解脱。而为了能让珍从对传统宗教体系的盲目崇拜中及时地摆脱,她探索传统宗教的道路上也预设了足够的折磨。这让她开始对宗教的本质开始更深入的思考。

当那天性长到超出了那架构时,他便离开了它。所有那一度看来仿佛如此合法的信念于是乎被看作是一种阻碍,而所有其缺点都变得显而易见。当他在追随着那架构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他脱离它,而在此(轻触照片),在这个小孩子的照片里,那不动摇的天性、那很大的自发性已在那儿,而在寻求一个可以容许它成长,却又能给了他一种安全的幻觉的结构。

珍的成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这相同的剧本里,她经历过宗教的沉迷,并妥协成为过修女;也经历过对宗教与神秘学的放弃,成为了作家。这些摇摆让其反复地多次经历着相同的一生,就算随后成功达成了中正的心灵探索,也经历了数次试探——对物质利益、自我虚荣的引诱,如果跟随,就会成为贷款的奴隶,没有时间去探索内在觉知。

那看起来沉着的孩子在某些方面其独断不屈并不比鲁柏差。但离开了教会架构之后,鲁柏就紧抓着心智来对抗他的直觉。在这照片里的孩子确信基督的雕像移动了,然而,没有一个架构去容纳那种经验,这成长中的孩子只好将之压抑下来。神秘经验变得只可透过诗或书而被接受,在那儿它被接受为具创造性的,却没有真实到会给他麻烦,或颠覆了那个“新的”架构。新的架构把这种迷信的无稽丢在一边,心智被控制住了,而艺术变成神秘经验之可被接受的转译,而且是那个经验与自己之间的一个缓冲。他这种作法有点因噎废食了。

那神秘天性走入了地下,而以科幻小说的方式重现。再次的,在那孩子的社会与宗教背景里,非传统的精神或具体行为可能带来处罚。有一阵子那孩子可以在教会内诠释神秘经验——但即使在那时,他也总是与教会的权威有所冲突。

珍至少经历了已知的四次相同角色的不同人生体验,在不同的抉择中展开自己的生命历程。在1929到1980年间的地球历史,被反复地重置了不下16次,或形成了16个不同版本的地球故事线,才有幸把赛斯资料书写了出来传于后世。这还仅仅是珍一家人导致的演化,推而广之,细思极恐。很多次珍与罗伯特都没能相遇,或成为了追逐财富的人,让心性蒙蔽 。

不过,若无此种如此热烈追随教会信仰之经验,他就不会了解人们对此种信仰之需要,也就无法像他后来那样的能触及他们了。最初,他的质疑头脑就在他开始检查宗教的信仰里得到了锻炼。当他在很久之后接触到灵异经验时,他很害怕它会导致一种新的教条,而下决心不去那样用它。

他的“保守主义”——他与保守的观念之强烈认同——被用为一个跳扳,使他由他知道其他人所在之处跳进新的区域。他抵抗灵魂学之教条就与他抵抗教会之教条一样的猛烈。

人们总是把最终的成就认知为正确,而把一次次未能达成命名为失败。但在灵界的视角上看,任何歧途的探索都有其非凡的意义:成为修女的珍认知到了信仰与心灵的可贵,也了解到了传统宗教的弊端与局限性;成为作家的珍,让她在书写上积累了足够的认知与能力;贪恋物质的珍让她看到了追逐虚无的荣光多么没有价值,才能安贫乐道享受内心的富足。我们都习惯地把目光盯在金字塔尖,而忽视了每一块基石都同样地重要。

可是,他由教会的架构跳入了另一个架构,在其中,在艺术性作品的掩护下,神秘主义被“二手的”体验了。而后,《意念建构》(注四)完全的震破了那个架构。

(停顿。)因为种种我已经给了的有关你们之共同关系及你(指我)自己的目的之理由,为了让一个更新而合适的架构能自行形成,需要一些时间——在那架构里,鲁柏可以自由的在一个实际的结构里追求神秘经验:在其中,非传统的思想可被容许自由的延续下去。他感觉,可以取代他艺术的架构,就如他的艺术取代了教会。在他感觉安全之前,他身体上的症状(注五)的确被用作为一种架构,在其中自发性至少到某种程度被容许了精神上与心灵上的自由。

艺术的创作,尤其是非写实类的艺术,让无法被逻辑接纳的真实得以在我们的世界中展现出来,并不同程度地被接纳入集体意识中。一个孩子如果说在和一个鬼魂聊天,那很容易被当成幻听幻视治疗;而要是成为写聊斋的小作家,却能得到认可和尊重。因为娱乐版块并不能撼动宗教、政治等既得利益团体的威严。

(十点三十一分,珍不太记得她讲了什么,但现在她的胃感觉到那资料在情感上的冲击——她告诉我,那是当资料具有一种私人的或“负荷着情感”的性质时,她常常会有的反应。)

(我提醒她说,我希望赛斯会谈到可能实相与她的旧照片之关联。)

(在十点四十二分以同样的方式继续。)

现在:你说对了,当然涉及了可能性。记得这一节的最先几句吗?一般整体性的情况被选择了,但关系到许多可能的路子。

(作为赛斯,珍指着她十二岁大的那张相片。)

那个孩子走了一条与这个女人(珍指着坐在摇椅里的她自己)不同的路。那种独断性仍占优势。那孩子的神秘天性虽然很强,却没强到足以违抗教会的架构,强到足以离开它或超越它所提供的象征。那个神秘主义会被表达,却被削减了,心智会被羁束以使它不致问太多的问题。那个孩子(照片里的)加入了一个修女会,在那儿她学会了按照可被接受的箴言去规范神秘经验——但无论如何,以相当规律的持续方式表达它,在一种至少承认其存在的生活方式里。

我们每个人都有某一种可能性,在此生达成非凡的心灵成长。但此刻当下的自己是那光辉闪烁的分子,还是默默奠基的分母,很难判断。所谓的正确与明智都是在当下自己意识智慧的成熟度下而言的,就好像我们回头看看十年前的自己,言行与抉择有多少是被自己欣赏的呢?

以你们的说法,与可能性的交会发生在那孩子与一位神父面谈的一天。那件事,以鲁柏的说法,及它在你们的可能性之内的结果,都在他《肥沃的苗圃》(Rich Bed)(注四)里提及了。这个孩子在七或八年级时写了一首诗,表达想做修女的愿望,而把它呈给了教区神父。在你们的可能性里,那神父告诉小孩她的母亲需要她;但他直觉性的看出鲁柏的神秘主义不会适合教会组织。

在另一个可能性里,鲁柏在那时的愿望获胜了。他想办法把他的神秘主义的深度与广度稀释到足以让它成为可被接受的程度。在那个另外的可能性里,神秘经验并没有潜伏一长段时间,而也完全不需要把它变成新的方式。

写作能力被用来作为辅助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艺术的能力被放在第一位,但神秘的天性则被给予了更大的机会去扩张与发展,而两者都被给予了去粉碎老的历史性架构,并且超越它们的机会与挑战。

(热切的:)在这儿的鲁柏选择了写作的架构,而坚守着它就如他一度坚守着教会一样的毫不动摇,但却又永远在寻找一个新的架构。有一阵子他把你理想化了,你的引导与力量成了他的架构。但当事情变得很明显,你也只是个人,而非一个架构时,他变得害怕了。当你鼓励他的神秘主义之浮现与表达时,那么,他感觉你不再能作为一个可涵盖他的架构。到那时,他仿佛威胁到你们生活的共同结构。他直觉的知道你也用艺术的创作作为你自己与神秘的表现之间的一个缓冲。

为了所有我给过的理由——而它们是很清楚的交待过了(在私人课里)——鲁柏很害怕不论精神上或肉体上的自发性会威胁到你们共同生活中久已被接受的架构。那么,如果他在神秘经验里自发性的前进,以他的想法,它会威胁到他的艺术被传统所接受。现在,那旧的架构所依之建立的对艺术与写作之传统概念不再适用了。

他感觉到,再一次的,他的自然经验把他领到超过了他认为安全的架构。

在没有成为修女珍与这个赛斯珍的其它版本里,珍成为了职业的作家,但为了生计与财富,她主动阉割了自己的灵性觉知和相关表达,成为迎合大众口味的世俗写手,买房子,生孩子,赚票子,过日子。

(十一点五分。)他还考虑到你,按照他的想法,他的这个经验不但用了他自己的时间,也会占用你绘画的时间。而在同时,那神秘的天性为其机会而雀跃,而感受到它自己的潜力。鲁柏下了决心放手去做(更大声)——同时,他也决定要保持旧的结构,而忽略在它里面的裂缝。部分来说,他对你的忠贞以及他自认为他的责任是与使你专注于作为一个画家相连的,而不让任何事令你分心。然而,此时他就在令你分心了。

有那么一会儿,你们共同的沟通系统摇摇欲坠。因此,他害怕放手去做。那些症状使他在家做他的工作,而且容许他集中精神不受外界干扰;让他继续写作,把神秘经验中规中矩的转译成艺术。

那些症状也被用来集中那绝妙的能量,同时,他也在思考该如何的去用它。他无法接受一个新的心灵架构,当在其中还有许多问题的时候,这些问题关系到你们对事业的共同想法,以及各自对写作与绘画的忠诚;还有你们一般而言对自发性之个人与共同的恐惧,以及保护你们的才能不受你们自己的性天性及别人干扰的需要。

他无法接受一个新的架构,而又不敢让旧的走。因此,那症状变成这些冲突之身体上的具体化,而满足了许多目的。这个孩子(在照片里的),在她自己的可能性里长大,并没有遭遇到这种问题,那些挑战也不在那儿——只是以潜伏的形式存在。

珍与罗伯特结合成夫妻后,也面对了多种可能性的挑战:有的珍选择了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丈夫,有的珍继续捍卫着自己固有成见的框架,而抵触实相体系的显露。(即使这个版本的珍,也没能做到对赛斯的全然臣服。因此很多与珍自我信念不兼容的实相资料没能被有效地传递出来——每一个灵媒依据自身的素养带来扭曲。)

鲁柏非常需要明白你爱他,并且接受以你们的话说他现在的样子。

他由你那儿得到他所有能得到的那种作为人基本被接纳的感觉,那是你以你的方式早年从你的家庭里所得到的。

约瑟,你的质疑及你对当今世界流行的理论之深深的不信任也强烈的为鲁柏所共享,而你们共同坚持要发现新的答案正引发了这些课以及将由它们而来的东西。

你见到他令人欢欣的潜力,而他也知道你知道。可是,作为一个情感丰富的人类,向着那个潜力摸索,他有时感觉失落,而需要被安慰。而如你现在所知的,去安慰他对你而言可能是蛮吓人的,因为这会使你们两人回到你在绘画里所升华的深沉情感上的觉悟及感受,甚至回到你也透过工作所接通的神秘经验。

在探索与挑战当今社会公知共识、打破陈腐幻相的过程中,夫妻间的相互协助与支持是难能可贵的助益。在精神财富的丰盛与灵魂智慧的成长过程中,必然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与时间,而这些经历与时间被更多的人用来积累可攀比炫耀的财富和培养孩子成为下一个沉迷物质幻相的羔羊。

社会的常态就是如此,99%的人在这样的系统内周而复始,只有极少数的人成为觉醒者,反常到令多数人费解。就好像父母逼着孩子不能早恋,然后逼着孩子赶紧嫁出去,不断地念叨要抱孙子,然后是快点生老二,给孩子奔教育,人口多了买大点的房子,给孩子准备婚嫁的钱财,然后带自己的孙子,一辈子就过去了。然后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又出生了,被逼着去上早教班,别输在起跑线上,准备考重点小学、中学、大学、结婚、受孕。一世世地轮转着,找不到自己,也看不见心性。

如果你的孩子跑过来,说:妈妈,有个叔叔在房间里跟我说话,它说它不是人。你会怎么办呢?怎么对待这个孩子,怎么对待那个“叔叔”呢?如果你跑去跟你的父母或爱人说这些,他们又会怎么看待你呢?

(十一点二十五分,珍由一个很深的出神状态出来之后说:“我又有那种感觉了,你晓得,里面空空的,就像赛斯说的话完全击中了要害……”

(自从上次休息以后,赛斯说的话我只删掉了二句非常个人的资料。显然的,珍和我的确选择了去面对十一年前她的心灵能力出现所带来的挑战。那些“新的”能力提供了如此明显的可能的创造性,就我们的本性而言,我们非这么做不可;在我们的怀疑与质疑之下,我们直觉地感觉到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我发现我能以某种方式做心灵性的贡献,而非只是记录这些课。而透过灵异的方法或任何其他方式能让至少有些我们最深的愿望及动机被带到如此清楚的意识上的觉察,这比我们在以前所认为可能的要多得多了。我们发现这种资料在较大的社会范围里特别有价值,除了这些以外,我也很渴望得到有关绘画的哲学及技巧的任何可得的知识。

(我希望赛斯所给关于我自己家庭的资料会激发其他人的洞见。在十一点三十七分继续。)

珍夫妻俩秉持着开放的态度、好奇的心,勇于探索新鲜事物,两人的配合不是巧合,但也经历了众多的失败:一次尝试按六十年算,他们经历了60*16,近一千年的累积才达成这个成绩。很多初学者都渴望立地成佛、此生开悟,这样的愿望如果真的很坚持是可以达成的;同样的,这一生,来它100次的挑战,在这样的积累中一定可以达成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必然与偶然在同时的时间里展开无限的可能性分支。

让我们暂且短短的谈一下这个。

(赛斯—珍拿起了我的照片,那是在我快两岁时照的(注六)。)

那个孩子享受着很棒的活力与安全的感觉。你的家庭关系一直是很好的,你大半被爱与肯定环绕着。你的双亲很年轻,你母亲那时已生下两个漂亮的男孩;而她以她自己的方式,而且在她自己的架构里,也是个完美主义者——你父亲从来没了解到她这点。

在表面上,这家庭是非常传统的,但在其下却是极难处理的。在这家中存在着一些教条,比如说,这母亲被期待养出完美的孩子,而且她,至少表面上,应屈从于男人。

于是,你的母亲觉得,在这婚姻里,每个人都扮演了适当的角色,因为在她眼中你父亲有远大的前程,而她则给了他两个儿子。到了后来,她才觉得他没有做到他该做到的那部分,而你开始感觉到不安全了。她曾强迫她自己把她所有了不起的情感力量集中在他俩所了解的婚姻架构里;但你的父亲不肯把他自己的能力贯注在文化与经济的结构里,如在那心照不宣的合同里他曾同意去做的。

在传统的男女婚姻关系的分工中,女性繁衍与教养子嗣,而男性为家庭带来充足的生存资源和客观的社会地位,以此达成两性的平衡。当一方没能完成这样的人文期许时,达成责任的一方内心会觉得失衡而失望。这样的情绪反映在对家庭成员的态度上,令家庭内部气氛变得紧张。

她曾强迫自己以传统的方式局限她自己的世界——但照她的想法,他拒绝把他的精力用在他们两人都已接受的社会与财务的结构里。

几年之后,你开始感觉鲁柏曾感觉到的:创造力有它自己的危险性,它会引你到被接受的社会结构之外,而一定得被限制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之外。

罗伯特的妈妈为了家庭成为了家庭妇女,而父亲并没有因此成就一个男人的雄图伟业,其实这并没有带来什么生活品质上的拮据,但显然令妻子在和其它女人的攀比中处于下风。在夫妻间一方追求心灵与意识的升华而另一方追求物质与社会地位的攀升时,矛盾因两个人的意识频率的差异、认知实相的差异、诉求渴望的差异,会导致很多无效的沟通。这无法评断谁对谁错,但所有家庭成员都会因此感受到莫大的压力。罗伯特在这样的压力下长大,导致恐惧自己步入婚姻后,因为拓展自我意识觉知而令感情出现裂痕。

什么是现实?在不同意识层级中,认知是截然不同的。什么带来自我价值的提升?什么是对子女的爱?什么是负责任的人生?这些构成三观的核心思想、趋向渴望,在觉醒乃至开悟的人中,引发全然不同的解读与行为。

(捡起我的照片:)你弟弟林登不在这张照片上,但却相当活跃。你坚持要用你的能力,而多年来试着把它们用在商业的模式,在那儿,那些能力在金钱上或社会上以及你的自我形象上都可被接受,最后,你“长出”了那个结构之外。当你那样做时,你做了一个人工的分野,那就是好的艺术品不会卖钱——但虽然如此,你还是去画。

就某种意义而言,你会使你的创造力成为实在的,而林登则否,他会把它安全的保持在一个“游戏”结构之内——并不必然是一般所谓的游戏,而却是一个他可以在其中灵巧的制造模型的结构。他从不把他的创造能力用在一个实际的世界里,因此,在那个游戏的范围内,它们可以安全的在实际世界外面。

他所拥有的那些能力本来可以被用在如他所了解的社会里,但却被如此的处理了。在这样子的一种结局里,分裂产生了,因此那些能力被分散了,有些被导入学校,有些被导入绘图,而其他的则被导入了他的模型。那些创造性的属性被分开了,因此它们能被安全的处理,却又能得到某程度的表达,而没被完全否认。

罗伯特的某一个版本人生中,为了钱成为了运动体育的摄影画家,他的艺术与自我价值被局限在可被变现的世俗价值体系中。而他的二弟林登,把自我创造力分散到了制作模型、教学和绘图,并没有形成真实有效的社会价值,为人类带来什么实质的助益。某种程度上他展现了自己的才华,但没能把这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自己的个性则是比较直接的,意思是你维持着一个更切身的焦点。不过,在拍那张照片的时候,你父母正开始发现他们的问题了。你出生的第一年是一个当你父母都充满了期待的时候。林登感受到那个缺憾。他是有安全感的,但却从没有你那么安全,因为那时你父母之间的分歧正开始显了出来。

林登现在用文字作为一个容纳创造力与沟通的架构,而非直接去表达他的创造力。你在这儿(在照片里)是一个比较会四处漫游的孩子,因为你在身体上感觉比较安全。林登在那方面来说,远不如你的富于冒险性。

(就我个人对赛斯谈照片资料的诠释,珍的照片是关于一个会变成我所知的珍之可能自己的人,而我的则差不多可说是一个一直活在这个实相里的我之早年版本……)

夫妻间争执或冷战,并不能真的为自己赢得多少关注与尊重,甚至基本无法改变些什么,但却可以直接地强烈地影响到自己看似还不懂事的孩子们,并有效地摧毁他们一生的发展之可能性。都说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是我们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去摧毁生活的平静,让孩子在动荡的家庭氛围内成长。

在赛斯点评的这些老照片中,照片中的珍还处于多重平行时空人生分化之前的重叠状态,而罗伯特的自我频率却已然在那个时候有了明确的指向性。后续的罗伯特分化出三个平行自我,其中有一个版本没能与珍相遇,因为珍去当了修女。

(注一:赛斯告诉我们所有的行动本质上最初都是精神性的,简而言之,可能的实相流自我们可能看见,却选择不去具体实现的众多行为——或事件。但我们任何的举动一旦被想到就一直十分有效,而且被可能的自己在其他的实相里把它所有的变化都实现出来了。至少在有些这些世界之间可能有沟通,珍在试图接触她的几个可能自己时略有斩获,而计划将那些实验及其他她希望做的实验写下来。

(可参照《灵魂永生》第十六章及《灵界的讯息》第十五章。

(注二:赛斯几乎总是以珍男性本体的名字“鲁柏”来称呼她,因此称珍为“他”。综合赛斯在一九六四年一月二日第十二节里有点滑稽的评论如下:“姑且不论所有你们的肉欲故事,性是一个心灵现象,只不过是你们称为男性及女性的某些特质。不过,那些特质是真实的,而且弥漫于其他的层面,就像弥漫了你们自己的层面一样,它们是相反却又互补,而且合而为一的。如我以前说过的,整个的存在体(或全我)既非男又非女,而我却又称某些存在体显然是男性的名字,如鲁柏及约瑟,我的意思只是说,在整个的素质里,那个存在比较认同所谓男性的特征而非女性的特征。

(注三:珍正在把她一生的众多而常是混乱的细节写在她的自传《从这个肥沃的苗圃》里。

(以下是《肥沃的苗圃》的一个非常简化之大纲:珍是德尔默罗伯兹与玛丽柏多的独生女,当她的父母在一九三一年离婚时,她是两岁大。于是年轻的玛丽带着珍回到她父母家,住在纽约市撒拉托加温泉市的一个贫穷社区租来的一间屋子里。那时,玛丽开始得到早期的风湿性关节炎,但仍尽可能的找工作做。

(终于,珍的外祖父约瑟柏多——珍与他享有一种很深的神秘认同——无法再多养两个人,因此这个家就必须仰赖公家的救济了。珍的外祖母在一九三六年死于车祸,次年她的外祖父搬出了那间房子,到那时,玛丽已行走不便了,因此福利部开始提供母女俩偶然的帮佣。所以,当珍在三年级结束之后换学校时,她是九岁。

(当珍和我在《未知的实相》里提供个人资料时,我们总是心怀着好几个目的。我们不只想给与课本身有关的背景资料,而且也想对隐在亲近的长期关系之下非常复杂的情感与身体上的因素提供一瞥。我们认为赛斯对我们情况的评论能更有助于读者了解他自己的信念、动机与愿望。

(注四:珍写《物质宇宙是意念建构成的》之经验记录在《灵界的讯息》第一章里。

(注五:身为赛斯,珍在《个人实相得本质》的第十一章第六四五节里给了几页绝佳谈她身体症状的资料。

(我们花了几年功夫才了解,在珍的症状背后,隐着她想了解并且表达她自儿时起便感觉到的,在她之内那非常强的创造性能量之努力。然而,在她写作的自己与她神秘的自己之间的冲突——如赛斯在《个人实相的本质》里所解释的——只是她直觉性冲动想要表达创造力的一面而已:当珍成熟时,她领会到她还有其他必须应付的挑战。其中就包含了某些老的家庭关系之解决——而我说的还并不包括过去世或可能的自己之人生,而只是根植于现在这物质实相的重大问题之解决。关于珍的症状与有关的事我们已累积了许多未出版的资料。它的大部分常常也适用于其他人,而终究有一天她会写一本有关这整个主题的书。

(同时,珍在处理她个人的挑战上已有长足的进步;现在她的工作主要包含了,溶解掉她放在如何运用她的伟大能量周遭的那套保护性、象征性的身体信念。

(注六:我的父母生了三个儿子,我在一九一九年六月二十日出生,我大弟林登生在十三个月之后,而小弟李察比我小九岁。

(虽然我们三兄弟的天性与兴趣相当的不同,但我们小时候却处得很好。我们都在塞尔——宝州东北的一个铁道城——念小学和高中。我父亲在一九二三年在那儿成家,开了一间汽车修护店,当林登和我自高中毕业离开塞尔,而开始各自半工半读地念大学及艺术学校时,这个家就开始分散了。然后我们三兄弟都服了相当长的兵役,过了许久我才了解,我们的离家对父母的影响有多深。

(赛斯有时讨论到柏兹家庭的成员,包括某些他们转世的样貌。可是,在开始《未知的实相》六个月之前,他说了几句我从此一直将之运用在我们物质实相的生活上的话:“每个人选择他的父母,接受了就环境与遗传而言的一堆特性、心态与能力,以供他在未来的人生中提取。永远都有理由,而因此,每个父母对每个小孩代表了一个无法言喻的象征,而常常,父母双方会代表了显著的对比与不同的可能性,因此,那孩子可以比较与对比不同的实相……你的两个弟弟也选择了那家庭的情况,你父母对他们而言代表了相反而且具个人性的象征,因此,他们看你父母的角度与你不同。不要和你兄弟失去了联络。”

(由此类推,我父母也在他们的每个小孩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创造或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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