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 章明明觉明明德

若想无悔需明觉,莫执一念失灵动。

荆棘山上苦做路,登顶途中懊做桥。

懊悔是拦住在光明顶前的大山,也是托举起浩日金光的栋梁。

若视其为屏障,在悔恨中迷失了自我,那就会满身伤痛地在此间力竭而返,甚至因此留下挥之不去的畏难心理阴影,视历练与磨砺为苦难,蜷缩在一隅之地,无法突破自我认知。

女人开始登山,就在踏足荆棘丛时,灵界中的人合,在树下睁开了双眼。他此刻与女人同行同心,但却无法给出任何建言——每个人都需要独立完成自己最后的这段心路历程,或通过悔改领悟心灵的奥义,或被悔恨纠缠无缘悔悟,而沦为在懊恼中愤世嫉俗、咒天骂地、自轻自贱之人,觉得生命的历程不管怎么做都无意义,因为不管走哪条路都要面对心灵难题与人生课业。

睁开眼的人合,适应着周围光灿灿的环境,然后他惊呆了,赶紧又闭上眼睛,再次猛然睁开,结果周围的场景如旧——这不是梦!自己被很多人围拢着,这些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飘着,有的来回走动着,只是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好奇、崇敬、狐疑、甚至古怪地看着自己——那种看是一种持久的注视,或说凝视,气氛十分诡异。

众人看人合睁开双眼,开始躁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的,起身便拜的,奔走相告的,喧哗叫嚣的,上蹿下跳的,好像是一捧玉米粒落到了热锅里。

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打,自己差点儿就从盘坐姿势被扇趴下。

一个黑熊般的身影从人合的侧后方闪出,大声呼喝着:​“二师叔啊,你可醒了!要不是我护着你,这些厮敢生吞了你的肉!”人合不用看也知道,面前黑铁塔般的身影是自己的那个宝贝师侄“三元”​。人合纳闷何时自己身边聚拢了这许多人,而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人群中最前排的那些面孔,自己不说熟悉,也都认识。多数在先前大殿之中都曾讲经说法,后排有些人在刻意躲闪自己的目光——这些人在大殿里曾起哄嘲讽过自己。周围的人身份各异年龄不同,但此时由长者率先,躬身而拜,口说:​“恭贺上仙,圆觉大成,元神归位。预祝上仙,乘龙踏云,飞升上界。​”一众人都随之附贺,神情极尽恭敬。

这把人合都整蒙了,有点儿惶恐地看向四周,最后求助般地看向三元,示意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众人间领头的长者,看人合没什么反应,率先又说:​“上仙莫怪我辈愚钝,在大殿之内聆听您的圣训,我等一时无法领悟其精妙所在。敬请上仙慈悲,详加开示,教诲通圣明觉之奥义精髓,我等洗耳恭听感恩不尽。​”众人随之附和:​“我等感恩不尽!”

人合挠挠脑袋,狐疑又警惕地看着这些一反常态的家伙们:

他们的嘴脸和自己先前记忆里的态度全然对不上号。是自己穿越了?在做梦?不会是都发神经了吧?于是小声地问三元: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了?​”

三元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位师叔动不动就失忆,于是小声解释说:​“天地异相惊动四域,如此祥瑞千年未现,众人都说有人破境要飞升天人,于是寻光找来,只见是你在这里明如浩日,如如不动,周围梵音四起空间扭曲,虹彩满天。

二师叔啊,这次你可有面儿了,别说千年的仙果少不了我们的,恐怕就连秘丹、灵草也可满载而归。​”人合皱眉苦思:自己刚才只是关注了尘世间自己亲生妈妈的地狱之旅,也没干别的啊,怎么就梵音虹彩金光罩身了?看来眼前的这些老家伙们,一定是误会自己领悟了什么了不得的秘籍,在什么心法上突破了本界的瓶颈,所以想要我此刻说出个一二来,供他们突破各自的认知屏障。可是,可是,这事要从何说起呢?也没可复刻的可能性啊。只说我地狱救母、助其走过心田荒漠、自渡冥河怨海、攀登懊悔之峰吗?

人合起身还礼,正色说道:​“诸位都是各门长辈,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此间之事,我也是误打误撞随性而为,或许自身有所认知上的突破、修为上的精进,可此刻却一时还总结不出可说之‘道’。请各位给我些时日,稳固境界,梳理思路,品味过程,日后我定然会如实写本集子答谢大家的厚爱,共享我的成果。​”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觉得他在藏私,有人觉得他想坐地起价,有人觉得他只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得了机缘,有人觉得他是在待价而沽看哪家能给出高价,有人觉得他沽名钓誉就是不肯分享,有人觉得他小人得志突破境界后就看不起这些同修们了,更有人觉得此人小肚鸡肠,记恨先前大家在大殿内对其羞辱,此刻故意卖关子看众人笑话。

不同的人依据自己的认知,揣测着人合此刻的心理变化,将心比心地想着对方的意图和思路用意。一时间人群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人合此刻发现自己心念与整个所处的场域空间融合不二,在场域内的所有人,他们不仅仅是眼前所见之人,更是一团团或明或暗的“光影”​,且每个人物呈现出来的能量色彩各异,闪烁不定。场域内的每个人,凡所有起心动念,其念头思想都会即刻反映在自己的觉知中,犹如自己观察自己的念头心声一般被感受到。只要自己的意识聚焦在谁身上,就可聆听其心声,而且分毫毕现;而当自己把注意力挪移开后,那心声就会变得模糊并消失淡去。人合觉得自己此刻处于高音耳鸣的状态下,四周都是嗡嗡作响的白噪音。

人合堵住耳朵,闭上眼睛,可心念所及仍然可以听闻所有人说出嘴或没说出的话语、阅读每个人的记忆、看到那一团团光影闪烁。而整个天地也是闪烁着的,虽然光闪的频率极快,但在自己眼里还是分毫毕现。

天空中有仙鹤飞过,但它们的每一下振翅、羽毛卷动起的气旋都犹如慢动作一般清晰可见,天空中的树叶打着旋随风飞舞,其飞行的轨迹人合却可瞬间预知到。

人合起身,好奇地走向那缓慢旋飞着的落叶。就在自己走动时,那落叶与飞鹤突然定格在了空中,所有人也都停止了喧哗,连人们的思想都好像凝结住了。人合突然觉得世界清净了,所有的喧哗都瞬间消失,就好像一猛子扎入深水中,只听见隐秘在世界幕后嗡嗡作响的能量蝉鸣背景音。

人合走向那定格在风中的树叶,拿起它端详,只见那树叶慢慢地在自己眼前“消融”​:树叶的轮廓还在,但其相与色的映衬却消失了,只留下能量的轮廓。

就在人合观看树叶发呆时,时间又开始流动了起来。如潮般的声浪,就好像突然推开临街的窗,闹市的喧嚣与气息扑面而来。周围的人惊讶地发现,树下的“上仙”瞬间雾化,只留下淡去的残影,然后在百步外又闪现而出,手里拿着一片树叶,痴痴地笑着。

众人愕然地看向手拿树叶的上仙,结果他又原地消失,闪现回树下站定。

在人合眼中自己只是走过去拿到悬空的树叶,再走回师侄身边,自己并没觉得用了什么神通。但往常犹如身边溪水般客观流淌的时间,此刻却经常出现不受控定格般的卡顿。频繁进出时间流的感觉并不舒服:每次时间再次回复流淌时,都犹如离开房间冲入到一场磅礴的暴雨中,需要适应一会儿。

这样的交替越是频繁,自身所需承受的冲击感也就越大。

张口结舌的师侄三元,此刻呆愣愣地看向自己二师叔,就像是活见鬼。这些年来对这二师叔的印象是不贴谱,他是自己在此界内唯一的宗门长辈,但经常失忆、头脑混乱,又总是捅娄子,给自己找的麻烦多过师门庇护带来的助益。

围观众人此刻见识到上仙的神通,原本有人已经想要散去,此刻反而更加聚拢——就算上仙不说功法秘籍,沾沾仙气也是好的,万一还能看见什么匪夷所思之事,日后也好和他人吹牛,多有见识。

三元望向一时搞不清自己状况的师叔,小心地问:​“师叔,师叔,怎么说?您拿个主意呗。​”人合此刻正在经历头脑风暴,他发现自己的五官超级敏感,时间的流速好像慢了不止一倍:他看见三元在对自己说话,但嘴唇慢动作地开合着,声音好像远远地拉长后的回声;但就在三元开口前,那整句话的内容自己却已经瞬间知晓了。

两个信息差在自己的意识里,形成了脱节后的相互印证,这感觉很有趣。

人群中领头的一个老者,在想怎么能留住上仙在自己的掌控中,一方面可以就近请教自己认知上的卡顿,一方面有此等上仙坐镇,自家门派日后必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甚至奉天子令诸侯,假传圣意也理所当然,成为上仙的中介经纪人,其中能捞到的好处甜头大去了。可是怎么开口说呢?怎么打消同样想法其他门派的竞争呢?怎么笼络住上仙,在自家久住下来呢?不可冒失唐突随意张嘴启发了别人,也不能等其他门派先开口邀请了,自己再去争,失了身份。

人合“看着”面前众人,各怀鬼胎心思电转,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大量如潮的信息流一浪浪涌来,让自己感觉有点儿好像思维反应出现明显的卡顿。

只是人合不知道或说没有意识到的是,他现在的意识处理时速比常人快了不止十倍,他觉得自己思绪卡顿慢了半拍,但在周围人眼中,他心思敏捷、未卜先知、对答如流,眼光犀利。

人合应酬着自己四周一众早就成名的大人物们,尽量做到不卑不亢,平衡着各方势力的关系,聆听着这些人各自的心声算盘劈啪作响,感到无语又无奈。此刻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在灵界苦修数千载还无法突破各自瓶颈——一个个心思都用在了权谋利益之上,在乎的是自己的声望、利益、地位,想着如何能取巧一步登天,总想着突破认知瓶颈要用丹药、仙草、吐纳、行气,这些术法。

人合突然认识到,自己此刻突破境界的关键,不是陪母亲走了地狱之路,或孝心感召天地,亦或助人为乐的救世济民之愿;而是在旁观指引的过程中,自己在碎碎念间,透过鸯儿的各个平行人生、平行角色经历,更深刻地了解了心路的成长历程,认知到了心湖识海中当为与不当为的界限技巧,看破了自渡与渡人时的种种迷障。

原来自己这几千年来,都修错了方向:每天导引气流、呼吸吐纳、念经咏卷,穿行在种种可能性之间,都是一种在“术”法上的造作痴迷。其实这些都无法真的让自己突破认知上的屏障、解开智慧上的瓶颈、理解事物的本质本真。

修行这些术法确实让自己有整段的时间不用往复在轮回中,一次次地从头做起,但这些术法有自己的局限性,它们确实可以强化自己的能力与能量,可以让自己阳神元魂得以在灵界中修行,却无法靠把自己活成千年王八就开智明慧、通晓真谛。

是了,我和这一众灵界元老们的差距就在于:我经历了历经,并透过种种亲历与旁观,领悟到了觉悟醒悟的必要关键认知点!

是了,是了!这灵界中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天国还是冥城,之所以都成为了灵魂们的“牢笼”​,就是因为它们都活得太单调。活得太久,同一个角色活成永生是一种“成就”​,也是一种诅咒——一方面可以不间断地修行积累,另一方面却因匮乏多重体验的交叉感触而导致认知固化,经验成为成见,而限制了自我认知的更新。相同的或近似的场景与环境导致认知无法更全面地展开,有限的认知构成了这看不见的意识牢笼。

人合看着身边的这些人,淡淡地说:​“你们也都不用相互斗心眼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突破本界瓶颈的方式是:明、明觉,明、明德。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要回去找她了,诸位有缘再会!”话音刚落,人物又开始虚化,然后空间发生扭曲,人就凭空消失了!众人赶紧四下张望,想看看上仙这是瞬移去了哪里,可四野寂寥,只有清风伴野鹤掠过远山。

三元此时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此间事了,你可再入红尘,来金顶观翠帘洞找我。​”

另一个世界中,一个女人的身影在荆棘山上蹒跚而行,她此刻体无完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是她却好似浑然不知,只是手脚并用地在借助一根根横生的荆蔓奋力前行。

山风吹过,她不时听到有声音说:​“你累了,你的血就要流干了,你永远也爬不到那巅顶的,放弃吧,躺下吧,掉头回去吧,放过自己吧,这种挣扎毫无意义。​”她对这些充耳不闻,手掌被荆棘的刺又一次穿透,她没有哭却在笑,狂笑,笑这荆棘之山只有这点本事吗?

山风呜咽,山谷下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一个男人在山脚下朝自己高喊:​“鸯儿回来吧!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孩子离不开你啊!回来吧!”然后王爷的声音传来:​“下来吧,我封你为王妃正妻统御后府!”然后声音又换:​“孩子啊,下来吧!那里太危险了,别折磨自己了!都是我和你爸的不是,我们不该遗弃你的。孩子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又有声音:​“妹子啊,别爬了,回来吧!今后我像亲姐姐那样照顾你。​”王妃的声音说道。

这些人物轮番上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让她就此放手,回归鸯儿角色的日常“生活”​。

女人甩甩手上的血滴,看准一块凸岩,跳跃过去,然后重重地摔在那石头上,肋骨与小腿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骨折的声音犹如掰断干枝。她躺在那岩石上大口喘息着,皮肉之痛,骨骼之痛,身心之痛,交错汹涌。

她看着不远处的山巅,已经很近了,她从未真的以为自己能爬到这里,但一路上她几乎从未想过,自己到了哪里、还剩多远,只是埋头前行,拼死奋进。此刻拦住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整块平滑的岩壁,那岩壁有两人多高,没有荆条可以借力。

自己的腿骨断裂,肋骨崩裂,已然没有了气力。

这就是我的终点了吗?就到这里了吗?她望向天空,望向山巅的浩日光辉。

“停下来吧,你已经失血太多,你的伤势太重,下山回到家人、情人、亲人、爱人、孩子身边去吧,那里有爱,有情,有家,有温暖的床,美味的吃食,幸福的亲吻,爱的拥抱。

等你疗愈了,下次再来挑战也不迟。这回你的成就与成绩已经很好了,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不用再证明自己了,你累了,休息吧,回去吧。​”心里的声音对女人说道。

女人慢了下来,女人停了下来。她一身是血,蓬头垢面,但眼神坚毅。

她流着泪,嘴角上扬、僵硬、抽搐,但却在笑,她始终在笑,自从开始登山,她的每一步都是痛的,但她不觉得这是苦。

她心里有个很“变态”的念头支撑着自己:舍了这身皮囊骨肉甚至髓脑,任由荆棘刮割凌迟了这个所谓的自己,倒要看看当我真的一无所有时,你还能拿走我什么,拿我怎么办?

正所谓:悍不畏死,何以畏之?

悔之山大体上分三层难度,最低层是:苦难之痛、迷茫之雾和失败者们累累白骨形成的前车之鉴。

畏难怕苦珍惜羽毛的人,就在这里被劝退了,直接退回了自己的舒适区。走到山腰处,就会面临用亲情、爱情、友情,构成的情关,它们极力地来扯后腿,想把攀越者拖拽回幻梦故事线中,用情中的世俗伦理诱发愧疚心,一旦再次当真,也就原地再次昏睡了过去,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幸福”地留在了那里。

若走过了牵挂纠缠,放下了怨女痴情,不再沉迷于当母鸡种马,把世俗的故事线看得真切淡然了,那就具备了冲顶的可能。

但在登顶前,最后一关却是最难的,那就是:​“自我”​。

如果说山脚是舍身取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了悟到肉身非我、报身非我、法身非我,三身不执的话;

那山腰的考验就是无人无我、诸相皆空、颠倒幻梦尽皆幻影;

最后冲顶的路是:两个内我间自我与自己的对决。

在山脚下你需要舍弃自我的身相皮囊;在山腰处你要斩断情丝三千,把头脑中世俗的伦理教条看破,把角色矩阵故事线中的儿女情长觉知醒悟;到了冲顶阶段,心我与神智我,展开对峙,此刻你要真的能做出必要的明觉,是更看重角色我的内心还是更遵从意识人格我的神智灵感。

登顶前的巨岩,已无荆棘藤条可以借力攀爬,你需要自己踩着自我,爬上去——如果自己与自我相互掣肘或相互争权,那根本就没有翻越这巨岩的可能。需要角色我甘当人梯,把神智人格我托举上去,这样才可能登顶。

此时自己的心魔就会出来捣乱,这心魔不是别人,就是自我在经历角色我时生成的自我认知,它不甘心承认自身是神智人格自己在故事线中生成的此生意识客体,更不甘心被利用当作人梯把神魂人格托举上那量变到质变的巨岩之巅。自我不想被跃升后的神魂人格遗弃在巨石下喝风,成为故事线中的过去时,成为人格累世记忆中的一部分。

它渴望让神魂人格做自我的踏脚石,角色我的这个自我借此爬上去,成为一个登顶后融入光的全新存有,一个独立于自己全我序列的独立神魂人格,放弃与脱离固有的神魂人格家族,成为一个崭新的独立意识个体。

在山巅处俯视一切的人合,看到她此刻的状况,很是担心着急,但却无能为力——她陷入了昏迷,在内心中展开了神人之争。人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那是什么却一时间说不清楚:好像自己修道的主体焦点存在问题,所以自己无法突破最后的瓶颈。如果我与光同尘,那融合光中的是哪个我,作为人合的我,还是……人合难道不是我的角色吗?即使这个角色不在红尘故事线中,可是我这几千年来的修行,到底在修持、加持“谁”​?如果我不是这个所谓的“人合”​,不是金顶观的二师叔,不是这女人的儿子,不是王府世子,那我到底是谁呢?……

被疼昏过去的女人,还在经历内心中的挣扎。她角色我的心智是最了解内在神魂人格的,所以这个自我也最善于模仿神魂人格发送虚假信息,自我尝试屏蔽神魂人格的意识信息,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假装成灵感,发放心念的念头给头脑,冒充成灵感的启迪。

此刻劝女人停步回头的,就是她最后正要自我突破的、那不甘于成为过去时的自我角色心智。这内在意识是角色我的自我认同感化生出来的。它利用此时懊悔之山上的屏蔽场对思想觉受做手脚,冒充神魂的指导灵发出虚假的建言,想要阻拦神智我完成最后的跃升,想要诱骗神智我把自我托举成新的内在人格,而把残缺脱力后的神魂人格遗弃在懊悔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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