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医、鬼医、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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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医
我选择了一个世代医家投生,又一如既往地走医道为生,一为手熟,二为守护心性。 医者行医道。 医道者,祛疾、解苦、释心。
中医,不是一门医术,而是一个地域文化中积累传承的医道总和。就如同说起东方人的智慧,不要把它因名号而去狭义地看待成方法。
医学在远古有其明显的传承发展的脉络。
古典医学始于中东地区,入印度次大陆,进入东亚各地,北上苦寒边塞,盛于美洲中部,也亡于那里。在各地不同程度上得到了丰满与补充,又因地域特色各自形成局限和偏颇。
埃及、巴比伦:医学中没有寒病,没有缺碘、缺盐,但有地中海贫血 。
印度:多暑湿、丛林病,生成四大——水,多雨; 火,酷热; 土,食物; 风,能量流。
中国:在多民族与地域的多样性上,让古典医学到达了顶峰。 酷暑和极寒、干燥与潮湿、高原与盆地,让所有有可能形成的疾病与有可能被尝试的药用植被被充分地认知,让医学从单一亚热带疾病医学和亚热带海洋性药用植物扩展成适合全球的完整的医学体系。 但后来,因为地域疾病的特色,中国还是分化出两个大流派——温病和伤寒,争执千年。
美洲:是最后一个开花的地方,也是最纯粹的古典医学所在。 因为地理原因,它无缝地秉承了地中海医学体系的认知和印度次大陆丛林医学的见地,并在灵性医疗上取得了极大的发展,可惜玛雅文明的倾覆,这个医学体系被陪葬在历史里了。
在古典医学中,有四大块医学体系。 分别是:
针对载具机体的物理医学
针对生化功能的草药医学
针对维生程序的针石医学
针对意识侵袭的祝祷医学
而每种医学体系又因具体方法和流派针对不同,展开来是数十年讲不完的内容。
而有效的治疗总是建立在准确的诊断上的,诊断被大体上分为:望、闻、问、切。
望, 为首。 本是一见即明,这“见”甚至包括遥观。 说白了,只要能明确标靶,用意识观察对象患者的疾苦所在、所感、所苦,病痛来历与命程中规划好的病程长短、结局几何就都知道了。 医者观其运而救,急则去症,缓则劝解心结或导助患者臣服命运,早得解脱。 后世,观体,辨色,查身、眼、舌、动作。 到当代,看机器,观数据,连患者都懒得多看两眼了。
闻, 退其次。 心神所交,两意相感。 疾苦所在,成因往复,听病患心灵叙说原委。 后世,医者用耳、鼻闻查咳喘哮鸣、气息味道、腹内鼓噪,皆辨别意义。 当代,医者直觉不足为信,只讲证据资料。
问, 医者多有无明之惑,患者一一为医者答疑解惑,逐步诱导医生找到病因了解苦疾,预期生死后续。 一问一答间通过语言逻辑剥丝抽茧,找寻问题所在。 后世,在欧洲盛行,成为逻辑医学的支柱旗帜。 当代,成为标准全球奉行。
切,医者按压一探虚实,患者所言症状多偏颇造作之词,身体却诚实很多。查脉动急缓沉浮,触肌腱、肚腹、骨骼,辨软硬秩序。 后世,望闻之法渐废,道具日盛。 当代,只信机械所言,不顾身体所语。
说完诊断,再看医疗手段。
远古之时,铸就高台,顶建石室,内置大小粗细各色水晶,折射日月星辰之光,扭曲转换增强其频率,令身体、心智、灵魂都得到补充与康复,校准应有的频率属性。这时是天与人的关系。
中古之时,不知所来,知所往。 敬拜上苍,述说委屈。巫毒祝由之术盛行,帮着矫正思绪,臣服顺应。言语针石便可康复。这时是自然与人的关系。
近代之时,不知所来,不知所往。故无畏前行而又时刻惶恐。视皮囊为我,见心不见意,见意不见魂。笑敬畏为无知,摒弃传承如敝履。 毒药、丹石、针石、刀斧并用。这时是人与人的关系。
当代之时,知所来去者视为疯,言所来去者怜为癫。 世人,意不守心,心不居身,身不守意。涣散精神、灌注精力于机械之中,视身体内外为生化机械,用钢钉为骨,塑料为皮,摄像为眼,话筒为耳。 心系八卦,意感是非。渴望的不再是自我智慧觉知成长,而是计算机的智能觉知成长。出门不是享受驾驶掌控的乐趣,而渴望被计算机主宰左右,自己傀儡跟进。这个时代,毒药横行,辐射众多,所食非时,起居无定,无脑跟随者众。
(昨日一友人说,人各有命,争中随,随中争。争、中、随是心智的三个阶段,前者看似热闹,实际毫无新意; 中者了知天道,但渴望逆天改命; 后者自己定进退节奏,但臣服大道,顺应起伏。)
我自己的成长过程
在世袭的中医世家从小熏染,获得了许多直觉上的见闻。 在医科大学中医科班时,之前已经认知的病案病例与处理手法、思考方向要比同龄人多出十年有余,导致学习中可以感悟到更多书本之外的意境传承。 当时内心无比骄傲,因为手中有历代家族内部的百年医案、处方、经验可供查询参考,小小年纪已可傲视科室。很快现实就开始给我啪啪打脸——经方古法,应对当今社会已经捉襟见肘。
世界大融合后,基因缺陷性疾病、辐射病、化学病、西药毒副病、非亚洲寄生虫病、跨洲际入侵性微生物病…… 闻所未闻。西医在欧洲病上的经验、检查手段和防治手段必须要学习,不然就只能抱残守缺、为了捍卫祖国医学而成为庸医。
好在基础底子在,差距快速弥合,心想这下行了吧?结果又让年轻的狂妄交了学费。 患者的心理认知扭曲,带来性格与能量气场的持续紊乱,上半年刚医好,下半年又回来。心病不除,病根不去,非诊断不清,也非药石无功。思绪再三,开始攻读临床心理学,渴望深刻理解病基,能一针见血,直击核心,不让患者迷惑着活着、反复地就医。
三年苦读,得偿所愿。心中惆怅,只想仗剑天涯,扶弱济贫,少年英豪。学得越多,发现懂得越少。心理疾病,多有成因,因果交替,甚至超出今生。
在我和其它一百多名散布世界各地的同学、同事十多年的共同累积下,发现在众多的催眠回溯里,患者的各种疾病都是自己刻意安排的,什么时候病、得什么病、病多久、由谁来照料、让谁给治好、什么时候被治好、能不能治好,连什么时候过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部分先天疾病、肢体残疾、生理缺陷,很多与其生命历程中过往记忆里留下的无法释怀的遗憾有关,并成为此生的功课去面对。当然其父母也在灵魂层面上选择了经历和参与这一挑战。还有些疾苦是各种有形无形、或常守或路过的意识体,有心、无意造成的,和患者自身毫无关系,却成为无妄之灾,真的只是被偶然的无常涟漪波及。在临床疾病中绝大部分的疾病来源于心结,就像老人们常说的,这人要是活拧巴了,身子骨也会跟着较劲的。
反观我所有之前的努力,仅仅是“别人”剧本铺陈设定好的必然经历,和我自诩的医术几乎毫无关系。“患者”是否能被我治愈,在于患者“自我”是否真心同意被治愈。是时候被治好了,就治愈了。
我内心崩溃啊! 忙活了小半生,发现自己不过是舞台上穿着白袍假装医生的演员,而“病人”按着剧本演绎着自己的生死。没有一个人,“自己”不同意而会平白死去, 哪怕是最无常的意外,都内藏巨大的玄机。
中医、西医、心理学,一步步我靠近了真相,灵魂引导我第一次去触碰中国最神秘的医学——祝由。说起祝由,它不是黑白法术或什么跳大神、当地马、做萨满,祝由是中国医学中最宝贵的财富,但却完全隐没于无神论的教育体系中了。
实际上的祝由,由三个面向合成,分别是:古代心理学疏导,古代催眠术,古代通灵术。
祝由,是祝祷因由的简称。祝祷是对患者的意识询问与质疑,了解症状背后隐藏的意义和目的,了解到患者对自身疾病的出生前规划和什么时候容许自己好起来。
如果患者必须体悟到某种觉知与做出必要的习气改变,那就帮助患者尽快地认清自己的初心; 如果是为了扮演患者让家属体验照顾与关心、爱与被爱、付出与耐心,那就要去让家属放下焦躁的情绪,安然地陪伴患者度过指定的时期,体验不离不弃;如果真的是某种“意外”,并涉及到了更高维度其它意识体的更庞大计划,而患者只是某一环节的牺牲品,患者的灵魂没有同意参与这戏剧,那就要找区域“长老会”去理论一番,让这些莽撞的家伙在意一些其它弱小的生灵。就像你路过看到一个调皮的小孩在拿放大镜烤一只刺猬作乐而出言阻止,孩子没有坏心,只是好奇,但却伤害了其它低等生命。
祝由的学习成功很大程度上是我有幸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家传的镜术。
所谓镜术,是老中医世家中流传的一种法门,让意识内收到止水境界;然后观患者,患者身体内的症状、感觉、成因,医生就会无漏觉知,犹如亲历无二。同性同侧,异性异侧。这样医生无需患者言语,便可准确得知患者病苦所在、程度几分、营卫之气分布、五脏传导之势。然后诊断自己,开出药方或针刺患者;再观自己身体变化,知药石功效几分。
这个法门让医可不望而知其所苦,不问而明疾之进退。在古代不可亲女眷,不能见显贵,多悬丝诊病,入室言疾,其实都是靠镜术。只是不能明说外传,搞出很多传说玄机。
家中子弟尽皆学医受传心法,但唯我一人有机缘练到大成。或许与从小就经常能灵魂神游出体,淡薄了心性有关。很早年就看见人人套着五彩光环,幼年好奇但无人能答,有白,有灰,有红,有蓝,有黑,有的五彩游弋,有的凝滞呆板,有的金光万丈,只觉得好玩。很多年后发现,这与一个人的性格、疾病、情绪、人品、意识层次是否遭受能量意识体侵袭有关。
二、鬼医
说起这个,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大学毕业后,家里长辈很郑重地交给我一张老年画,说:好生收好,这是你师傅,今后要多加敬重。 我们不能随时陪在你身边,但它能。临床上,一念之差就是人命,万不可大意。 有事多请教,没事时多学着点。
一张老年画,叫我守着,还要拜师。
晚上临睡,按照家里长辈要求,对着年画行礼,然后念三遍口诀入睡。
一夜无话,清晨一老者站在我床头,身穿满清官服,顶戴一应俱全,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不是我穿越了吧! 老先生倒也不急,在我耳畔,连着鬼语三声他的名字,直到我能重复出来。 我赶紧在床头柜上找纸笔记录,耳朵就像被蒸汽烫了一样地热。
老先生说:中国自古有民俗,养祖先鬼魂荫佑后人。当先人去世时,其长子长孙爬上正堂房顶,拿先人衣帽,连喊先人姓名,求留下庇佑家人,必定香火不断,子嗣礼拜有佳,供养不停。这种牵挂子孙的先人就会随衣帽住入家族祠堂,自愿当地缚灵,而家人用自己的寿元滋养它的能量所需。这样的先人甚至能养一屋子出来。但要是子孙不孝少德,图谋祖先敛财害人,祖先也就寒心而去,自顾自地投胎轮回去了。
在古代,哪个家族要是没有祖先庇佑,在阳谋上虽然能得逞,但在阴谋上往往会惨败。关键时刻被无故左右了一个念头,就导致全家运势凋零,在家族为单位的官场商场竞争中被淘汰出局。
我家祖先和他至交金兰。他本是太医之首,一生信奉佛法。生前立下誓言要医救天下众生,只是自己的誓言中忘记限定时间,结果死后无法挣脱自己的誓心,依附在这门神画上受香火礼拜维持能量,多次出手救助礼拜之人。后来这画我家族视为珍宝,他也识得这因缘,就约辅助我家三世,但辅佐之人,必须能有心境大成的底蕴,才能见闻他的教诲,并传授了我祖上内廷大密心法镜术。
说完这些,我急忙叩拜认师,尊其“无”师傅。叩拜起身,突然醒来,人在床上,忙看床头,根本没有纸笔,只是右耳红热未消,一涨一涨的。
从此,我门诊时他就立于左右,耐心教诲。我遇不明便心中请教,往往患者还在走廊里,我俩就已经探讨完整个医案。我针灸治疗时,他就在我身上指点穴道所用,角度深浅迎随。
他也有自己明显的局限性、时代的局限性、知识储备的局限性、认知的局限性、理念的局限性。但他也有不被局限的地方:中阴的知识、人鬼两界的知识、各种偏门的古语知识,毕竟是活成了精般的家伙。
在我现在写这些字的时候,老先生就笑眯眯地在边上看着我怎么评价他,还开玩笑地假装生气地说:无老精 。
等这一世该我走的时候,多半我俩也就搭伴投胎去了,或者跟着我开悟了,想明白了,一起换个地方、换个活法。
无师傅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根本的真理。
三、医鬼
人食五谷,命程坎坷,多有疾苦,本是自然。 但鬼也患病,恐怕很多人就觉得匪夷所思了。但其实这并不少见,其原因有二。
最常见的是,活着的时候多年顽疾缠身,都已经习惯了,成为了自己记忆中无法磨灭的自我认知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我特征。死后压根儿不知道信念和心念可随心生化,又有种种不舍不愿入中阴,成了地缚灵。可是其它的地缚灵一个个活得好好的,就自己残疾、疼痛、缺陷等,心中不甘,就会遍寻名医;然后附着在随机某人身上,让那个被害者感受到自己同样的疾苦,并“无意”间得知名医所在,去问病求救;这鬼就借着那身子,被“治”好了。
其实也就是完成了那鬼被治好的心愿,在它信赖的医生那里,才能让自己放下不能被治愈的心结。 是自己愿意感受到“神医”的奇迹,所以就成了奇迹。当然患者自己是不知道的,也没法跟患者说这些,不然要长期住院的就是我了。
还有一类,就是地缚灵之间有相互欺负的状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话也适用于鬼们。地缚灵在红尘中滞留,会不断消散自己的能量。能量耗尽,意识无所依托也就消散了。当然其实那些记忆与意识早就上传回云端高我那里了,这里长期滞留的早就成了弃子。 毕竟自由意识神圣不可侵犯嘛!
地缚灵们不愿接近中阴,也不听任何人引导规劝,是一群觉知不高或执念很重的意识体群体。但它们都面对能量消散、终有一天魂飞魄散的死期,必须要补充能量——生命能。
生命能的补充方式分文武两种。文的要家人祭拜,家人的生命能被资源转账入逝者那里。还有就是帮人达成心愿,用强大的持续的意识波,强行灌输给某人,让人恋爱,让人做出非本愿的决定,签署下合同或购买了自己没用的东西。这些灵体因为怕死不敢入中阴,也就没有经历过中阴觉悟、回顾人生。他们随意变更扰乱他人的生命铺陈,让随机的混乱进入社会中,形成计划外的无常变量。
本来扫除它们是很简单的事,但整个灵界都默许它们胡闹,来增加未知的趣味性并尊重他们自由意识的彰显。毕竟作妖也是一种体验,是体验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话说远了。
鬼里有文有武,武的就是生前很霸道蛮横、或妒戾之心性极强的人,死后也不甘,一心想着报仇或怕下地狱,就躲在中阴之前,它们是一股阴冷与浑浊的力量,多按照自己的喜恶而行乖张之事,以恐吓他人、挑拨是非、搅扰安宁、令人烦躁为手段,让人们之间争执吵闹,甚至相互伤害。这样释放出强烈的大量红色生命能,它们就在一边大快朵颐。 然后又装作神仙,暗示被害者去哪里求拜安宁,被害者求拜后,它们就不闹此人一段时间;之后让被害人还愿,自己主动奉献出附着有生命能的象征性物品。这就是强盗加地痞的经营理念,叫做平安保护费。它们自诩是什么什么大神,什么上仙,冒充地方上的历史名人,沾沾自喜,煞有其事。
这样的恶鬼难免有地盘的冲突,主要争的是香客的归属。生前习气所致,一切问题都靠打架解决,能量意识体间的战斗就是频率相互映像干扰的意志战。这些鬼心中都有所忌惮,是生前认知留下的痕迹,所以经常刻意地遵守物理上的认知规则。意念生化出来的刀枪、法宝、灵器、符咒,都被它们定义了功能,并相互配合着“演戏”,并且自己还真信。一场战斗下来,缺胳膊少腿,一身是洞。 然后就找鬼医看病,其实鬼医也没干什么,都是它们自己的信念容许自己得到了康复,因为鬼医“出手”了。 这一点上和人类患者被医治的过程很像。